温浮欢闲庭信步般走到蒋乐婉面前,眯眼微笑的模样甚是娇俏,却让蒋乐婉忍不住脊背生寒。
“呵,我笑的是,蒋小姐口所说的人真的是我,而不是从哪里来的女飞贼么?轻功飞画舫,持匕首凿穿舱底,我可没有那般本事!”
“你还狡辩!你做的这些个事,大家可都是亲眼所见的!”
“亲眼所见?谁亲眼所见?卢小姐是你的表妹,自然会向着你说话,至于你的丫鬟更不用说了!她们这些人说的话,怎么能让人信服呢?”
不等蒋乐婉再次开口反驳,温浮欢又道:“若是照蒋小姐这么说,那我也可以告诉你——温府的下人都可以作证,我今儿个一整天都不曾踏出静芜苑半步,又怎么会跑到你的画舫加害于你呢?”
话音才落,正堂里的丫鬟嬷嬷们便有人出声附和。
“说的没错!我家二小姐今天一直在静芜苑,根本没有离开过!”
“奴婢也可以作证!奴婢还听到小姐在窗边抚琴呢!”
“你们这是血口喷人!”
“对,血口喷人!”
……
眼看着温府的下人群情激奋,蒋夫人冷哼了一声,轻嗤道:“呵,看来温家不仅小姐没教养,连下人都这般没规矩!主人家说话,轮得到你们插嘴吗?”
丫鬟嬷嬷们被蒋夫人的疾言厉色吓住了,纷纷低下头,不敢继续言语。
不过有她们刚才说的那番话,已经足够了。
温浮欢眸间噙着嘲讽的笑,冷冷的睨着蒋乐婉,似乎在等她继续出招。
蒋乐婉没想到,温浮欢竟早已想好了退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她。
眼角余光瞥见一旁眉头紧皱的温落娉,蒋乐婉心里顿时有了主意,指着温落娉道:“温大小姐当时也在,她可是二小姐的堂姐,她说的话总能相信?”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做了坏事的人是温浮欢,而自己是受害者,可是当众人的视线齐齐射过来的时候,温落娉竟莫名其妙的慌张了起来,仿佛做贼心虚般。
尤其在对温浮欢那双沉静里透着丝丝寒意的眸子后,她更加不知所措了!
反观温浮欢,明净清丽的小脸始终挂着淡如秋兰的微笑。
“姐姐的话自是可以相信的,不过正如蒋小姐所说,她是我的姐姐,蒋小姐不担心,她会向着我说话吗?”
蒋乐婉闻言,心底忍不住泛起一丝冷笑。
旁的人她不清楚,温落娉是什么样的人,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虽然同为温家的小姐,但是温落娉是真的恨极了温浮欢,如果可以,她一定会不择手段的要置温浮欢于死地的!
于是,蒋乐婉皮笑肉不笑的说:“温大小姐举止端庄,为人公平正直,我相信她绝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的!”
温浮欢挑了挑眉:“哦?蒋小姐这么相信家姐?”
“当然!”
温浮欢拂袖转身,一边走到温落娉面前,一边道:“既然蒋小姐都这么相信姐姐,欢儿又岂有不相信姐姐的道理?”
她眸光盈盈的凝着温落娉,婉转动听的声音里似有威压暗暗施加开来。
“既然如此,麻烦姐姐告诉大家,今日在画舫为非作歹,意图害人性命的女贼人真的是我吗?”
“我……”
温落娉张了张嘴,想要斩钉截铁的说出答案,可是温浮欢落在她身的眼神犹如千斤重担般,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姐姐可要想清楚了,你的回答可事关我的清白和温家的颜面,不过欢儿相信,不管姐姐说什么,祖母和温家的其他人都会相信姐姐,绝不会觉得姐姐是吃里扒外的人!您说是不是,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