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生生的女声,饱含了不言而喻的敌意,温浮欢算不去看,也多半已猜到了挑衅之人的身份,定是长孙荻无疑了。
她抬起的手停在半空,转头看向站在阶下的长孙荻,粉面桃腮,云鬓钗环,一袭桃红色的衣裙勾勒出其袅袅婷婷的身段。
本是如三月梢头杏蕊般明丽的女子,奈何被眉眼间的一丝嫉妒,生生破坏了如花似画般的美人面。
长孙荻身旁另陪伴有三名同龄的女子,其一名,温浮欢曾在孙静烟的及笄礼见过,似乎是户部侍郎的千金姚采涵。
其余两人虽未见过,但是能陪在长孙荻左右的女子,身份必不会太卑微,应也是朝臣的千金了。
温浮欢不想同长孙荻起争执,见状抬脚迈下石阶,淡淡道:“我自然是有事,才来找秦将军的,不过秦将军并不在房间里,长孙姐怕是也要白跑一趟了!”
长孙荻怒视温浮欢,在她经过身旁的时候,语含警告道:“我劝你最好离秦琅哥哥远一点,不然我要你好看!”
温浮欢生平最不怕被人威胁,也最厌恶被人威胁。
她闻言停下脚步,侧眸睨着长孙荻。
“哦?如果我不肯呢?不知道长孙姐打算怎么让我好看呢?”她慢条斯理的问。
长孙荻是嫡出的姐,在家又是老幺,长孙府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无不是对她宠爱有加,旁的人更是对她奉承殷勤,没谁对她过一句重话,可是这个沈欢竟这般不识抬举,勾引她的秦琅哥哥不,还敢质问她。
长孙荻已经知道,沈欢是男扮女装的——她不心偷听了长孙瑞和长孙夫人的谈话。
于是,本对温浮欢心怀嫉妒的长孙荻,如今更是一门心思觉得,沈欢是横在她和秦琅之间的狐狸精。
沈欢一日不除,秦琅不会多看她一眼。
思及此,长孙荻心底的怒火更胜,下巴微扬的睨着温浮欢道:“你可以试试看啊!看看你抢走我的秦琅哥哥后,我会让你怎么好看!”
温浮欢摆摆手,笑道:“我还真没有那个兴趣!不过……”
“不过什么?”
“沈某想奉劝长孙姐一句——人也好,物也罢,是你便是你的,别人怎么抢也不可能抢得走;可他若不是你的,你再怎么争抢,也不过是徒劳罢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琅哥哥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长孙荻怒声道。
温浮欢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抬脚走出西苑,沿着白玉桥向前走去。
长孙荻被她这一笑弄得莫名其妙,不甘心的追前,一把抓住温浮欢的手:“你把话给我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温浮欢看了看自己被抓住的手,有些不耐道:“没什么意思!既然长孙姐觉得秦将军是你的,那是你的好了!”
“你!”
不知怎么的,听了温浮欢的话,长孙荻非但没有觉得舒心,反而有一种被施舍的感觉,心里愈发憋闷了!
姚采涵见状,前劝道:“荻,你别生气了,你你同沈公子计较个什么劲儿啊?秦将军又不会被沈公子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