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荻先是被突然的意外惊到,不明白自己分明扶着秦琅,一同去了上阳宫的偏殿歇息,怎么现在会置身于太子的寝殿呢?
明明和自己缠绵卧榻的人是秦琅,怎么一转眼竟变成李奕晫了呢?
而后,她又被长孙皇后的一巴掌打懵了。
她捂着脸,指缝间仍旧可见白嫩脸颊上浮现出的红痕,而她兀自怔怔的望着长孙皇后,无措的泪水渐渐模糊了她的眼。
“姐姐,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一看长孙荻不明所以的模样,长孙皇后便知道,她多半是被温浮欢算计了,不然出现在这里的人,该是温浮欢才对!
没有时间想明白温浮欢是什么时候识破了她的计划,怎么识破的,又是怎么把长孙荻弄来这里等一系列的问题,长孙皇后知道,她目前最紧要的事,是挽回现在的局面。
她扯过卧榻上长孙荻还未来得及穿上的衣服,一件件裹在她身上,咬着牙道:“本宫知道你和太子一同长大,从一起玩闹惯了,也未曾避讳过男女之嫌,可你们现在毕竟已经长大了,多少也该懂得些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长孙荻明白了长孙皇后的打算,顺势抽泣道:“是荻儿不成体统,荻儿知错了!”
这时,靳嬷嬷重新拿了一套衣裳过来,垂首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刚才问过夙明宫里的余子,他长孙姐和太子殿下许久未见,便趁着筵席的间隙,来夙明宫里坐坐,结果不心打翻了茶盏,弄湿了衣裳,这才进内殿来换的。”
长孙皇后松了口气,轻笑道:“本宫就嘛!荻儿不该是那般不识礼数的人,原来是不心弄湿了衣服啊!”
她这么一,其他朝臣和女眷们纷纷出声附和。
皇上紧抿着唇,紧皱着眉头,一句话也没。
其实在场的人,谁的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李奕晫和长孙荻之间绝对不是什么都没有,可他们不能、不敢,只能顺着长孙皇后的话,把这一切都当做是一场误会,误会解开了,该住口的便住口罢!
然而事情注定不会轻易结束……
应该,温浮欢才不会让这件事,这么轻易的结束呢!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呀,血”,其他人闻言四顾,目光齐齐锁定了太子寝殿的黄花梨木的衣柜。
只见衣柜的门没有关严,略开了一条细的缝隙,鲜血便是从那条缝隙里流出来,一点点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氤氲开来,殷红的液体触目惊心。
皇上眉目一凛,吩咐道:“上去看看!”
“是!”
清朗朗的声音回答,一袭锦衣的秦琅从人群中走出,一手持剑,一手缓缓打开了半掩的衣柜门,动作心且谨慎。
这时,长孙荻刚好从偏殿换了身衣裳出来,一瞧见秦琅,顿时睁圆了双眼。
“他…他怎么……”
不等她把话完,靳嬷嬷就偷偷掩住了她的口,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姐,事已至此,切勿多生事端了!”
长孙荻望着半是严肃,半是警告的靳嬷嬷,犹豫着点了点头。
靳嬷嬷放开手。
长孙荻再次看向秦琅,心头尽是疑惑。
秦琅喝了她掺有**药的酒,此时应该在上阳宫的偏殿里安睡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