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机械性的缓缓转过头,微张着嘴巴,忍不住鼓掌道:“表弟,你真是太让爷刮眼相看了!”
温浮欢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纠正道:“那叫刮目相看,真不知道夫子是怎么教的你!”
她把弓弩还给叫花子,又给他了一锭银子和一个类似腰佩的东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叫花子忙跪下来磕头道:“恩公,我叫二狗子!”
“二狗子?没有姓?”
“我姓姬!”
温浮欢眉头微皱,“好,姬……二狗子,你拿着这些钱和这个腰佩,先把自己收拾一下,然后来太师府找我,记住,我叫沈欢!”
叫花子面上一喜,连连磕头道:“谢恩公!谢恩公!”
温浮欢笑了笑,起身和薛莫景一起离开了。
回太师府的路上,薛莫景不解的问道:“你干嘛收留那么个叫花子?若是你有用到木匠的地方,爷大可以给你寻个更巧的,保准儿比那叫花子做得好!”
温浮欢笑而不语。
旁人或许不明白,但她知道,自己这次怕是捡到宝了。
姬姓,公输氏,他们曾出过一个特别有名的匠人,名唤公输盘,又唤……鲁班。
回到太师府,温浮欢把给柳儿买的点心给了她,并告诉她自己收留了叫花子的事情。
柳儿的反应和薛莫景倒是如出一辙,而且比薛莫景还夸张。
“那叫花子该不会是个骗子?什么让姐收留他,其实只是想向姐多讨些银子而已。”柳儿一边吃点心,一边皱眉揣测。
温浮欢自顾自倒了杯茶,闻言轻笑道:“哪里有你的那般过分?那孩子目光清澈,不像是胸有城府的人!”
“姐没有听过,人不可貌相么?最近帝京接连有难民涌入,为了活下来,卖儿卖女的都比比皆是,更何况只是耍个心眼,骗骗你这个富家公子了!”柳儿不置可否的道。
“若诚如你所,他出来行骗想来也是不得已,横竖不过一锭银子,就当是我积德行善了!”温浮欢笑道。
“姐,你怎么也是血雨腥风里闯过来的,怎的还这般仁慈善良?”
不过也是,或许就是因为历尽万般艰险,仍旧不忘本心,所以放眼整个无欢谷,公孙芜只有对她是特殊的。
“罢了,柳儿也是胡乱猜测的,以姐的玲珑剔透,该是不会看错人的!”柳儿出言宽慰道。
不知道是不是应了柳儿的话,一连几,都不见叫花子上门求见。
温浮欢嘴上着不在意,心里却着实有些失落,暗道莫非自己当真看走了眼?难得觉着得了个人才,原来竟是个骗子不成?
薛莫景看出了她情绪低落,倒也没有拿话揶揄她,反而安慰道:“不过就是失了一点银两,你只当是拿肉包子打了狗,别放在心上了!”
薛莫寒听薛莫景了这件事,知道温浮欢并不是在乎那些银子,而是在乎那名或许是鲁班传人的叫花子。
“他兴许是遇到什么事耽搁了也不定,再多等几!要不,我派人去找找他?”他柔声道。
温浮欢摇摇头。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若他不来,或许只能明我们无主仆的缘分!”
再后来,叫花子没来,皇上的圣旨倒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