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一个小仕官,模样有些眼熟,她仔细一想,可不是柳儿早前提起的在御前侍奉的廖仕官么!
温付拢了拢身的衣服,态度客气道:“不知廖仕官深夜前来,有何吩咐?”
廖仕官忙打着千儿向她行了个礼。
“沈公子这般客气,真真是要折煞奴才了!不是奴才有什么吩咐,是皇命奴才来请沈公子走一趟!”
“哦?”
温付挑了挑眉,“既是皇有令,沈欢不敢有耽搁,烦请仕官稍等我片刻,待我换身衣裳。”
“公子请!奴才在这里候着!”
温付进了屋,唤来柳儿,简单收拾了一番,便随廖仕官离开了。
雨水哗哗,打在头顶的竹骨伞,又沿着伞骨滑下来,落在流水潺潺的青石砖路面,仿佛一条浅浅的小溪。
温付脚的黑锻银边的鞋很快沾湿了,雨水浸入鞋,让人脚底微凉。
越是跟着廖仕官往前走,她越是觉得这路似乎有些不对。
“廖仕官,这好像不是去庆熙阁的路吧?”温付疑惑问道。
廖仕官一手擎着伞,一手提着风灯,往前走的脚步不停,抽空回了下头,道:“回沈公子的话,咱们不是要去庆熙阁,而是去松花苑!”
“松花苑?”温付更加疑惑了。
“沈公子去了便知!”
廖仕官说罢便不再言语,只管专心在前方引路。
温付则唇角微扬,眼神里的柔和渐渐敛了去。
早前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她已经从柳儿那里得到了消息——接应那名刺客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长孙皇后的奶娘兼陪嫁嬷嬷——靳嬷嬷!
这下只怕是有好戏看了。
她透过竹骨伞的雨水涟涟,看向阴云密布的夜空,当真是一点星月都没有,黑漆漆的犹如巨大的野兽张开的血盆大口,等着把一切吞噬殆尽。
蓦地一道闪电划过漆黑的夜空,接着便是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
温付忍不住想,方才算她睡着了,如今也得被这雷声惊醒,看来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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