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太后和长孙皇后这么一说,朝臣们也纷纷起了疑心。
长孙丞相更是站出来,拱手道:“启禀皇上,微臣以为,青玉道长既是得道高人,岂会轻易现身朝堂?况且,在场的诸位,怕是无人有缘得见青玉道长的真颜,若是有心人蓄意假扮……”
他话说到一半,转首望向玉虚道长,眼神端的是凌厉逼人。
这要是换作旁人,只怕早就被长孙丞相的威胁唬住了,再加上被他这么一瞪,少不了要下跪磕头,争取坦白从宽!
然而玉虚道长的神情丝毫未变,仍旧一派神闲气定,好似没有看到长孙丞相的眼神。
他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闲适悠然的道:“俗话说得好,这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贫道法号青玉,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丞相大人若是不信,只管差人拿着贫道的画像去廖清观问,若有虚假,贫道甘愿堕入轮回,永世不得习法修道!”
“你!”
谁不晓得廖清观建在菩提山,而菩提山又远在千里之外,来回快马加鞭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
就算他真能差人前去核实,皇上也没有那个时间和耐心等!
“丞相大人稍安!”
这时,有一位年轻的朝臣走了出来,先后向皇上和长孙丞相躬身行礼,然后才说:“依下官之见,这位青玉道长是秦阁老举荐来的,诸位可以不相信他是真的青玉道长,但不能不相信秦阁老的话啊!秦阁老可是三朝元老,阅人无数,难不成他连青玉道长的真假,都分辨不出来么?”
顿了顿,年轻的朝臣又道:“再者,青玉道长是得道高人又如何?难道以皇上的天子之尊,还请不得他来么?”
此话一出,朝臣们又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
倒是站在左前方的襄国公,听了年轻朝臣的话,不由便觉得长孙丞相字里行间,分明是在怀疑秦阁老识人不明,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长孙丞相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想鼓动朝臣怀疑玉虚道长的身份,结果却不小心得罪了襄国公,又气又恨,偏偏找不出话来反驳。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替玉虚道长说话的年轻朝臣一眼,暗道:好你个沈星竹,当真以为自己是新科状元,又得皇上器重,便可以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了吗?哼,老夫迟早会要你好看!
温浮欢则感激的看了沈星竹一眼。
这种时候,她最是需要有个人站出来说那些话,原本是拜托给秦琅的,没想到让沈星竹抢先了。
但不得不说,这些话由立场中立的他说出来,更加让人信服!
看来,她当初对他的救济,真的是押对宝了!
皇上听了沈星竹的话,连连点头道:“沈爱卿说的没错,谁都有可能看走眼,秦阁老是绝对不会看走眼的!”
他身体微微前倾,视线重新落到玉虚道长身上,问道:“……不知道道长得出了什么结论呢?”
“皇上,口说无凭,待月上中天之时,贫道亲自指给皇上看如何?”
“这么做倒也新奇,准了!”
“谢皇上!”
既然说好了要等晚上观星象,皇上、长孙太后以及朝臣们全都散了去,只等晚上摆驾观星台,听玉虚道长一一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