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沈星竹这次的任务不仅是要调查出劫走粮草的人,还要把被劫的粮草原封不动的找回来!
他被这事弄得焦头烂额,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却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打更的梆子敲过了三声,沈星竹的书房里仍旧亮着灯,一道修长的身影在期间来回徘徊,瞧着极是焦虑。
管家重又沏了一壶热茶,推开门端了进去。
“老爷,若是实在想不来,先歇一歇吧!要当心身体!”他送一杯热茶道。
沈星竹接过茶杯,却没有喝茶,而是叹道:“如果十天之后不能给皇一个交代,命都没了,身体还有什么要紧的?”
见管家没走,反而站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你还有什么事吗?”沈星竹皱眉问道。
管家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纸条,递给他道:“这是一位姑娘让交给老爷的,说是老爷看了知道了!”
沈星竹半信半疑的接过纸条,打开一看,只写了寥寥一句话。
“昔日百两银,如今可还否?”
沈星竹哂笑了一笑,问道:“那位姑娘人呢?”
“那位姑娘说,老爷看了信若是想找她的话,烦请江边一叙!”
管家顿了顿,看了看外面浓重的夜色,不禁担忧道:“老爷,如今已经过了子时,外面天寒地冻的……”
不等他把话说完,沈星竹已经穿好罩衫,披氅衣,打开门走了出去。
“老爷!老爷!”
管家在后面一叠声唤道,然而沈星竹却像没听到一般,兀自去后院牵了马,片刻不停的出门了。
隆冬的夜更是寒冷,骑在马,冷风犹如刀锋刮面,让人忍不住直打哆嗦。
由于国丧期间的缘故,长街已经没有什么行人,家家闭户熄灯,到处都是一派凄清萧索。
江边更是昏暗阴沉,一个人影子也没有,只有呼呼的寒风掀起江面的涟漪,像极了恶鬼的哭嚎。
沈星竹正在暗自猜测是不是管家听错了地方,却见迎面走来一个身穿黑色兜帽罩袍的人,整个人都隐在罩袍,似乎要和黑夜融为一体。
那人缓步走近,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如月般皎白的脸庞,水盈盈的眸子在寒夜里显得愈发清冷。
“倒不知沈小姐这百两纹银,想让在下如何还?”沈星竹开门见山的问道,眉宇间似乎噙了笑意。
温浮欢亦笑了笑,同他并肩而立,望着渐渐掀起波涛的江面。
带着寒意的江风扑面而来,吹起她额前的一缕青丝。
“听说沈大人近来在忙于粮草被劫一事?”她不答反问道。
沈星竹似乎明白了她的来意,正色道:“沈小姐若是想让在下在这件事开一面的话,恕在下难以从命!”
“呵……”
温浮欢轻笑,转头看向他,“不,我是想拜托沈大人,一定要把这件事追查到底!”
这下,沈星竹更加不解了。
“查清楚粮草被劫一案,本是在下的分内之事,算沈小姐不拜托在下,在下亦会义不容辞,沈小姐又何必浪费这一个恩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