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端上来了以后,温书麒先自顾自倒了一杯,仰头喝了。
接着又喝了好几杯,直到温浮欢按住酒壶,不让他再喝,才停了下来。
温书麒酒量不好,两三杯酒下肚,人就有些昏昏沉沉的了。
他醉眼朦胧的望着温浮欢道:“姐姐回来了,真好!”
温浮欢从他手里夺过酒壶,交给身旁的柳儿拿了下去,然后握着温书麒的手道:“是姐姐不好!姐姐一走就是一年,姐姐……对不住你!”
温书麒摆摆手,笑容微醺。
“不,不,姐姐没有对不住我!身为温家的男儿,就应该担起温家的一切!是我没用!我没能把温家的生意做大做强,还让那种无赖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是我没用!我让姐姐失望了?”
温浮欢眉头微皱,看向伺候温书麒的小厮。
“小姐有所不知,那个刘老爷这么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了!每回他都会买下店里最贵的绸缎,然后过一段时间就拿假的缎子来要求退钱,要是少爷不给退,他就像今天一样在铺子前面闹,没完没了的闹,直到给退了为止!”小厮愤愤不平的道。
温浮欢心疼的看向温书麒。
他纵然长大了不少,却终究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要他用那么稚嫩的肩膀扛起整个温家,着实为难他了!
“不过小姐今天总算为咱们出了一口恶气,小的相信,那刘老爷以后定然再不敢上门搅闹了!”小厮补充道。
“以后再有这种事,直接把闹事的人打出去便可!咱们生意可以不做,但绝对不能让人欺负了去!知道吗?”温浮欢语气凛然的道。
小厮重重的点了下头,不禁对这样杀伐决断的温浮欢心生敬服。
“是,小姐!”
点的菜陆续上来以后,温浮欢让店小二吩咐厨房,做了一碗醒酒汤端上来,让温书麒喝了。
他这才渐渐清醒了些。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些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
温书麒无非是一面照看生意,一面去学堂读书——他始终没有忘记温浮欢交代的话,说温家的男儿,钱可以没有,学问一定要有。
温浮欢则只向他说了些无关紧要的琐碎的事情,至于她和长孙家的纠葛,以及身在帝京的明争暗斗,波诡云谲,她都只字未提。
“姐姐当初说是要给家里人报仇,仇……报了吗?”温书麒细声问道。
温浮欢执筷子的手一顿,脸上的笑意渐敛。
“报了!那个害死我爹娘和温家百余口人的人,已经死了!”
“那……姐姐这次回来了,还会走吗?”温书麒又问,这次明显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温浮欢没有回答,而是拿过勺子,给他舀了一碗老母鸡汤,端给他道:“你方才喝多了酒,喝点热鸡汤,暖暖身子吧!”
温书麒已然明白了她的回答,伸手接过鸡汤,道:“谢谢姐姐。”
两人吃过晚饭,出了雅舍,正要下楼去,迎面见到一男一女两个人上到了二楼。
两人皆是穿得华服锦衣,女子容貌秀丽,头上簪了珍珠钗和碧玉簪,男子腰间挂着价值不菲的玉佩,相貌亦是英俊清隽,一看便是出身富贵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