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奕晫还是没什么反应,温浮欢索性不再理会他,继续坐下来洗衣服。
李奕晫的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落在了她手里的衣服上,上面熟悉的凤纹刺绣让他认出了是谁的衣服。
“这是母后的衣服?”
李奕晫旋即明白过来,皱眉道:“母后在刁难你?”
温浮欢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道:“殿下言重了,身为宫婢,洗衣打扫本就是分内之事,怎么能说是刁难呢?”
初春夜寒,井水更是冰凉。
眼看着温浮欢泡在水里的手通红肿胀,李奕晫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提了起来。
“别洗了!你看你的手都冻成什么样子了?”他用自己的双手捧着温浮欢的手,不无心疼的说。
温浮欢抽回手,神情冷漠的说:“殿下的怜香惜玉,不该用在奴婢身上。”
“那该用在谁身上?”
李奕晫扳过她的肩膀,逼视她的眼,眼神受伤道:“沈欢,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已经尽力在弥补了,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呢?”
温浮欢垂眸不语。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一旦变得远了,就很难再拉近了。
她没有恨李奕晫当初的所作所为,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仅此而已,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样子了!
李奕晫没有非要得到回答不可,或者说他内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
他叹了口气,脱下身上的披风罩在温浮欢身上。
“听我的话,别洗了!我去找母后,让她不要再为难你了!”
李奕晫说完,便不由分说的离开了。
“殿下!”
温浮欢疾唤了一声,快步追出去,却到底晚了一步。
李奕晫早就没了踪影。
……
燕慈宫内,长孙皇后得知了李奕晫去看望温浮欢的消息,正在气头上,就听到殿外的宫人禀报道:“太子殿下驾到——”
话音还未落,李奕晫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母后,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沈欢过不去呢?”他不悦的问道。
长孙皇后闻言,心底的怒火更盛了,冷眼睨着他道:“呵,沈欢,沈欢!你现在就知道沈欢,连身为太子最起码的礼数都忘了!这就是你对待你母后的态度?连安都不请,就过来质问本宫?”
“儿臣知错了!儿臣给母后请安!”
“哼!”
长孙皇后一挥袍袖,转身在椅子上坐下。
李奕晫走上前,再次道:“母后,儿臣恳求母后能不能看在儿臣的面子上,不要再为难沈欢了?”
“如果本宫说不呢?”
长孙皇后凝视李奕晫,后者同样凝视着她。
待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李奕晫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神情认真道:“……儿臣自有保护她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