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
姚采涵突然明白,为什么明摆着的事情,李奕颢却迟迟没有指出来……在旁人看来,无凭无据的,再言之凿凿的指控,也不过是信口雌黄的诬陷罢了!
她缓缓转头看向李奕颢,只见后者瘫坐在地上,面容灰败,分明一副认命了的表情。
不,不,他可以认命,她却不能!
李奕颢是皇子,虽然他的母妃被打入了冷宫,但他身后仍然还有云滇潘家的支持,轻易不会丢了性命!
可是她就不一样了!
身为皇上的妃嫔,却和皇子勾搭在一起……民间对这样伤风败俗的女子,尚要浸猪笼沉江,更何况是后宫!
姚采涵不用想,也能料到自己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必死无疑!
思及此,她握紧了手,暗暗下了某种决心。
这厢,见姚采涵迟迟没有回答,皇上的耐心已然耗尽,沉声道:“涵贵人,你最好能拿出证据来!否则朕的御前宫婢,可不是谁都能冤枉的!”
姚采涵定了定神,向皇上磕了一个头,神情决绝的道:“不管皇上信与不信,臣妾真的是被沈欢陷害的!她那样狡猾的人,怎么会留下证据来呢?事到如今,臣妾只好以死明志,望皇上相信,臣妾的身子虽然脏了,但臣妾对皇上的心,永远是清白的!”
话音刚落,她就一头撞在了墙上!
“啊——”梓舒和其他宫人顿时惊呼出声。
皇上也吃了一惊,皱眉示意徐大监前去查看。
徐大监过去试了试姚采涵的鼻息,回道:“启禀皇上,还有气!”
“传太医!”皇上命令道。
“是!”
皇上嫌恶的瞥了一眼晕过去的姚采涵,又看了眼李奕颢,冷声道:“朕晚些时候再和你们算账!”
说罢,他便一挥袖子,大步朝外面走去。
徐大监示意梓舒和两名仕官追上伺候,自己则和其他仕官留下来善后。
皇上快要走到醇央宫的时候,抬眼间瞧见温浮欢迎面走来,手臂上还挎着一个朱漆的食盒。
乍一见到皇上,温浮欢也吃了一惊,退口而出唤道:“皇上?”
“奴婢参见皇上!”她旋即屈身施礼。
“你去哪里了?朕听闻你在御膳房做菜时受了伤,还流血了……”
说话间,皇上眼尖的注意到温浮欢把右手向身后移了移,忙大步上前,不由分说的把她试图藏在身后的手拽了出来。
“奴婢无妨的,都是那些宫人们大惊小怪,奴婢已经说了不让他们告诉……”
温浮欢解释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皇上瞪了一眼,顿时闭了嘴。
皇上盯着她手背上寸许长的伤口,皮肉略有些外翻,不难想象刚受伤时鲜血淋漓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道:“不过是做个菜,怎么还伤到手背了?”
“奴婢……”
温浮欢支支吾吾的,垂下头去,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你敢瞒朕?”皇上故作严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