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浮欢不晓得赵秀琼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会提起杨子华,不过这个话题却吸引了皇上的注意。
“哦?你了解杨子华的画?”皇上好奇问道。
赵秀琼掩唇轻笑,羞涩和娇憨拿捏得恰到好处。
“倒也不能说了解,只是家父十分喜爱杨子华的画作,对他更是研究甚深,家中亦有几幅他的真迹!臣妾日日瞧着,自然就识得一些!”
皇上连连点头,道:“杨子华是牡丹圣手,一手丹青画遍世间倾城颜色,你既是瞧着他的画作长大的,又能看出楚良媛的画作同他有神似之处,想必在牡丹画上也有所造诣吧?”
“皇上说笑了,臣妾才疏学浅,画技万不及萱儿妹妹十之一二,不过……”
赵秀琼眼珠一转,端的是机灵俏皮,“臣妾那儿倒是有一幅杨子华的牡丹图,是前些日子家父差人送进宫来的,不知道可否与皇上共赏呢?”
“当真?”
皇上闻言更是来了兴致。
“当然!名画还是要懂的人来欣赏才好!”
赵秀琼朝四周看了看,不觉有些懊恼的自言自语道:“哎呀,出来的急,竟忘记唤宫婢一同来了!”
她的目光忽然移向了温浮欢,态度客气的询问道:“可否烦请沈姑娘去储秀宫走一趟,把那幅牡丹图取过来呢?”
赵秀琼虽然位分不高,但到底是个主子。
她既然把话说出来了,而且皇上也没有反对,温浮欢只好应声道:“奴婢遵旨,只是不知道牡丹图放在何处?”
“你到了储秀宫找小星就可以了,她晓得放在什么地方!”
“是!”
温浮欢又转身面向皇上,行礼道:“奴婢去去就回!”
待她离开后,赵秀琼便提议和皇上以及楚梦萱一起去亭子里稍坐,然后又命楚梦萱的宫婢去准备茶和点心。
楚梦萱虽是活泼的性子,但面对皇上时仍有几分胆怯,乍一相处之下,难免给人一种清冷孤傲的感觉。
赵秀琼则正好相反。
她脸上总是挂着灿烂的笑容,言语有趣却不越矩,并且还能时不时引起皇上的兴趣。
两相对比之下,楚梦萱难免落了下风,人便愈发沉默了。
温浮欢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场景——三人相对坐在石桌前,赵秀琼和皇上相谈甚欢,楚梦萱则静静的坐在一旁,像是被分隔在外一样。
温浮欢不禁叹了口气,暗道若论心计和手段,楚梦萱着实和赵秀琼相差太远!
可惜了自己这次安排,怕是要给旁人做嫁衣裳了!
“沈姑娘回来了呢!”
赵秀琼的声音传入耳中,温浮欢敛去了眸间遗憾的神色,捧起手里的画轴,面带微笑的向凉亭走去。
见到她过来,赵秀琼迫不及待的上前,解开了系着画轴的丝绦。
“还要劳烦沈姑娘帮我一下!”
她让温浮欢拿着画轴的一端,自己则拿住另一端,缓缓把画轴展开来,一幅栩栩如生的牡丹图便一点点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要说这名家大作的确不同寻常,每一处落笔都极是传神,每一次着墨都似乎经过了深思熟虑,才画出了这般能够以假乱真的传世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