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是艳阳高照,炽热的骄阳晒得人满头大汗,而殿内却是一室阴凉,风光旖旎,被浪翻滚掩去女子的娇声吟哦。
一番**过后,耶律华裳不着寸缕的倚在炎镜怀中,不无苦恼的道:“方才在过来的时候,我瞧见他们又把一批女奴向寻弟的寝宫送去了……”
她扬起下巴,眸光哀怜的望着炎镜线条完美的下颌。
“你说,寻弟的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好呢?”
炎镜俯身浅啄了一下她的唇,撷起她的一绺青丝在指间绕来绕去,淡声道:“其实他身体上的病早就好了,如今只剩下心里的病了!”
“心里的病?”
“我让你留意过,从陛下寝宫里送出来的女奴已经不是失血过多而死了,而是被人折磨至死的!”
“折磨至死?”耶律华裳皱紧了眉头,无奈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心病还须心药医,须得他自己从这个囹圄中走出来才行,我们这些旁观者帮不上什么忙的!”
耶律华裳知道炎镜说的是实话,纵然不甘心,也只能勉强接受了。
她伏在炎镜精壮结实的胸膛上,忽然想到了什么,喃喃的问道:“我今天好像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把一个女奴错认成了温浮欢,你说好笑不好笑?”
一听到温浮欢的名字,炎镜全身的肌肉像是在瞬间僵硬了起来。
他猛地坐直身体,一把攫住了耶律华裳的手腕,沉声道:“温浮欢在哪儿?”
“镜?”
耶律华裳吃惊的望着他,她很少见到一向处变不惊的冥镜宫宫主会有这般慌乱的样子,而仅有的几次似乎都是因为温浮欢。
她不由得怒从心起,用力挣扎了几下,却没能挣脱炎镜的钳制。
“我说过了,我认错人了,那个女奴根本不是温浮欢,她们只是乍一看上去眼睛有些相像而已,长相简直天差地别!”
耶律华裳不这么说还好,她一这么说,炎镜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了。
他一边捡起散落在床榻四周的衣服穿上,一边神色凝重的斥道:“愚蠢!你觉得就你自己知道易容,别人就不知道吗?”
说罢不等耶律华裳有所反应,炎镜已经穿好衣服,打开殿门,大步走了出去。
候在殿外的宫人没防备他会从里面出来,情急之下忙行礼道:“国师……”
炎镜压根儿没理会他们,径直朝耶律寻的寝宫走去。
耶律华裳的寝殿内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呆呆的坐在床上,突然脑筋一转,明白过来——如果温浮欢真的混在女奴中间,那么耶律寻……恐怕会有生命之忧!
思及此,耶律华裳也急忙穿上衣裳,向北狑帝的寝宫赶去。
……
一个时辰前。
温浮欢和一众女奴被带到了一处华丽的宫殿前。
赶着他们前来的士兵上前推开门,把她们一股脑的推搡了进去。
宫殿的左侧偏殿是一处汤池,汩汩的热水从汤池尽头的龙头下流出来,在水面上蒸腾起了白蒙蒙的水汽。
汤池边上摆放了好多架子,上面多是一些沐浴的用物,还有满满一篮子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