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之中,吕布正与众将商议破城之策,只是如今广陵城就如去年的下邳城,无计可施,除了强攻外别无他法。
就在吕布让众人都散去,好养精蓄锐,明日再攻城时,一名传令兵从外而入,道:“主公,抓住一名城内的细作!”
这倒是有点意外,吕布命人将此人带进来,没多久封平就被带进吕布的大帐之中。吕布坐在上首,不露自威,眉羽之间带着一丝杀气,看了看来人,见年岁五十多,暗道:这年纪还能做细作,真不知陈登是如何想的。
“你是何人?”一股淡淡的威严罩住封平,封平直觉心中恐惧,连忙跪地磕头道:“小人是封平,乃是广陵城封家家主。今日特地前来乃是为将军送一份天大之礼。”封平被吕布威势一吓,全然没有了之前以世家自居的那股傲气,而且向来看不起寒门出身的吕布此刻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吕布不置可否的道:“说来听听,看看本将有没有兴趣听听!”
封平听不出吕布话中的深意,只得将陈登的计策和蔡恩与自己等人商量的计策说出来。吕布听后,却是讽刺道:“这陈登当真是看不起本将啊。”
封平抬起头,脸上谄媚的道:“将军,这可是天大机会啊,那陈登怎么也没料到我等是真诚来投靠将军的,这是上天注定要将军夺得广陵啊。”
吕布忽然抽出腰间的佩剑,将其把玩在手中,走到封平面前,把玩着手中的长剑,带着玩笑的说道:“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封家主当真乃是俊杰。而那陈登却冥顽不灵,破城之时,本将定要将陈登亲自斩下。”话锋一转,吕布忽然盯着封平道:“封家主其心之诚,本将甚为感动,只是不知道封家主为吕某送上这份厚礼,要什么赏赐?不如赏赐你一剑如何?”
封平起初听得心中得意,待听到后面,神色一僵,就见吕布的长剑已经刺入自己的胸口,瞪大了眼睛,指着吕布不信的道:“将军,你……你……为何要这样?”
吕布脸上露出狠色道:“封家主,你也太小看吕某了,这等拙劣之计还想骗某?”
封平还想辩解,只是胸口传来的剧痛让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听不见,渐渐的倒了下去。
大帐内的众人都是神色一变,吕布杀起人来果然毫不手软,只是不明白吕布为何要杀这封平?这封平不是来投降的吗?
只有高顺才明白吕布的用意,所以并不说话,而且吕布已经杀了封平,就知晓吕布不会中陈登之计。只听吕布坐回主位对着众人道:“昔日本将在濮阳城时,就派人向曹操诈降,那曹操后来中计;去年本将派侯成和宋宪去曹营中诈降,而后伏重兵于城内;如今那陈登还想故技重施。此等低劣之计,也敢糊弄本将?来人,将封平的首级,送到广陵城下!”
众人这才明白吕布之意,原来这封平是前来诈降。
封平的首级被送到广陵城下时,陈登派人请来蔡恩等其余四位家主,看着几人脸色震惊,心中有一丝丝的幸灾乐祸。
封平之死,陈登自然是心知肚明,这诈降之计,吕布前后多次使用,此时焉能中计。所以吕布定然是以为自己拍封平前去诈降,心生恼怒之下,将封平给杀了。封平一死,蔡恩几人这下是彻底对吕布死心了,绝不敢轻易投诚了。
几人脸色惨白,心中都大骂吕布,只是脸上还是装作义愤填膺之状。既然投诚不行,而且广陵城也守不住,几人心中万分焦急。若是城一破,以吕布的性格,知晓几人联合陈登诈降,吕布岂会放过他们?
还是蔡恩先问道:“如今诈降之计失败了,太守大人可有何办法?”
陈登收起轻蔑神色,神色严肃,故作沉思,看这几人热切的盼着神色,这才叹道:“唉,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
几人纷纷转过头来问道:“是何办法?”
“几位家主想不想活命?”陈登先问道。
“自然是想!”几人异口同声道。
“既然想活命,广陵城城破只在旦夕之间,诸位,只能逃出广陵城!”
“什么?”几人大惊道。逃出广陵城岂不是让他们这些人丢弃家小,丢球庞大的家业?几人自然是不想。
陈登见状,遽然起身怒道:“诸位,是钱财重要还是命重要?若是你们再迟疑,破城之时,那吕布岂会相信尔等?今日封平的下场,就是日后你们的下场。”
几人相视一眼,脸上一副肉痛的神色,几人都是城内大族,族人也是众多,就这么丢弃了,他们又如何肯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