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那只手是被人塞进猪头里的,应该是有人对你们家用了厌胜术。”
“什么是厌胜术?”孙禄问。
“厌胜术又叫魇镇,是巫术的一种,据说是出自《鲁班书》。有些居心不良的工匠,将所谓的镇物,也就是一些特殊的物品埋藏在想要迫害的人家,这家人的运程就会变差。轻则家宅不宁,重则家破人亡。“
孙禄点了点头,“我想起来了,咱刚认识那会儿,你好像跟我说过,你接过一单生意,就是和厌胜术有关的。”
“对,你没记错。”我点头。
对于厌胜术的了解,的确像孙屠子说的那样,是源自我和他、张喜认识前所接的一单生意。
雇主是一家小饭店的老板娘,找到我时,就只说她家的生意原本一直都还算不错,可近来不知怎么,生意一落千丈不说,还诸事不顺,家里接连有人生病。
我那时虽然只是为了谋生招摇撞骗,却也因为破书中的记载开始对一些异于常理的事感到好奇。于是我就问她,在这种转变前后,是否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过。
老板娘想了想说有,大约在一个月前,晚上打烊的时候,她和往常一样,打扫干净店里,想要关门。
不料刚一拉卷帘门,门头上突然掉下来一只连头带尾近一尺长的黑毛大老鼠,正掉落在她衣领子里。
她骇然的问我,是不是什么大仙儿之类的作怪?
我当时只是初出茅庐,根本还不相信有什么仙家之类,虽然觉得她挺倒霉的,但还是让她再仔细回想一下,有没有别的特殊的情况。
老板娘又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忽然一拍巴掌,说了一件事。
同样是夜里快要打烊的时候,她家店里来了一个要钱的叫花子。
那叫花子先是打了几下竹板,胡乱唱了几句吉利话,就开始要钱。
老板娘本来是想给他俩钱,将他打发走,怎奈她男人喝多了,不但不让她给钱,还对花子恶言相向。
她男人本来就是个不上台面的人,喝酒之后,更是说话难听,弄到最后,差点还打了那花子。
老板娘说,那花子受了气,打又打不过,临走前就愤愤的说什么‘小钱不出,大钱不入’,还说‘你今天轰我走,下回来,我让你跪在地上给我磕头’。
老板娘只当他精神不正常,也没往心里去。哪知道就在轰走花子的第二天,就有老鼠掉进了她衣服里。
也似乎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家里就变得不顺当了。
我听了之后,隐约就觉得,她家的事可能和那叫花子有关。但当时我旨在骗钱糊口,根本弄不清那究竟是怎么回事,也就只是胡说一通后,装模作样的画了一道‘神符’给她,收钱了事。
可说来也巧,没过几天,周末我回董家庄,在村里一个长辈家里吃饭的时候,无意间说起这件事,却意外的有了转变。
这个长辈是个泥瓦匠,就是专门给人盖房修房的。
我当时只是把这事当做异闻奇事说来下酒,并没说我在外头干的是什么‘勾当’,没想到他听我说完,笃定的说:老板娘家发生的转变,绝对是那叫花子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