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珊仍是拉住我不放,昏暗中,神情忽然变得有些说不上来的诡异。
她和我对视了大概有五秒,才用一种极其特别的口吻小声对我说:
“你要找的人找到了,现在……真叔也不见了……我们……我们什么都别管了……我们回去吧?”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眉毛都气得立了起来,“你什么意思?王希真是为了你才跟着冒险的,你现在居然想不管他了?”
岳珊低下头,哭道:“我害怕……”
“去你妈的!你何止不配当法医,你连做人都不配!”
我是真想给她两巴掌,可看看她隆起的肚皮,还是强压住了火气。
这时,一直装聋作哑的史胖子忽然道:
“要干什么,就快点吧。要不然,就会多害一条人命了。”
胖子仍是闭着眼,听了他这话,我心里却猛地一寒,再次下意识的看了岳珊一眼。
一种不祥的预感强烈袭来,我顾不上再向胖子询问,急道:“瞎子,和尚,跟我走!”
“有两条路,走哪边?”瞎子问,“要不要分头行事?”
“别分开!”胖子闭着眼抬高声音道,“癞痢头说过,狮鼻之下,虎口之中,就是他徐祸的葬身之处。要是兄弟,你就该护他周全!”
瞎子一惊,转眼看我:“癞痢头?就是你以前跟我说过的那个?他说你来这儿会有危险?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你他妈还来干什么?”
“没工夫跟你废话!”
我一把推开他,见岳珊捂着肚子,却是惶恐的看着我,不由得往地上啐了一口,“艹,老子欠你的!”
我到底是没有丢下岳珊,也没再把她交托给任何人照顾,而是让她紧跟在我身后。
因为我清楚的知道,当她说‘什么都别管’的时候,无论是不着四六的瞎子,还是阴阳怪气的静海,甚至是在某方面颇有些自私自利的胖子,都不会再管她的生死了。
我得承认,我同样讨厌,或者说是厌恶这个女人,同样不想管她的死活。
但是,我虽然单方面否定了她法医的资格,却不能不对自己做过的承诺负责。
我可以不向封其三有所交代,但却一定要当面给王希真一个说法。
因为我说过:他,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