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居然还在!
而且这么顺利就请来了?
刚才我还在想,如果他已经去轮回,又或压根不鸟我,那这回就不只是出糗了!
我想要告诉画师,这次请他来的目的。
他却先抱起了酒坛子。不紧不慢却是一口接一口地喝着,低着眼皮,竟然那么的专注。
艺术家都是这么有深度的?
不知道现在别人眼里怎么看我?
过了一会儿,画师终于放下了酒坛,随意抄起一根毛笔走到石台后。
见他气定神闲,我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前辈,这趟是画画,也是赌。您可得费点心。如果那长毛炸胡子不满意,我的三魂七魄可就一次性输光了!”
“呵呵,放心吧。他本心高气傲,对谁的画,他都不会满意。可老夫所画的,他敢说不满意,老子把他那颗黑头拧下来当球踢!”
我心说干了,还以为这老爷子酒量可以,忘了酒量和酒品是两码事。现在他貌似和多数男同胞一样,开始进入酒后天老大他老二的阶段了。
画师回过头,只瞥了西装男一眼,转过脸时,忽地一张嘴“哇”的一声,将刚刚喝的酒全都吐到了墙上。
我一下子懵了。
他……他居然喝吐了!!!
然而下一秒钟,画师手中的毛笔开始如行云流水一般在墙上描绘起来。
时而重笔横抹;
时而只用笔尖沾染尚未伏贴到墙上的酒气勾勒出优美中透着怪异的曲线……
在我看来,普普通通一杆毛笔,在他手中竟如疯蛇狂龙一般!
第一视角观摩,更是无法形容的惊心动魄!
只一盏茶的时间,画师已经完成了画作。
他信手将笔放在桌上,指了指我刚才押下的铜钱:
“可以拿回来了,顺便收回赢了的。”
说着,又拿起了酒坛。
“前辈!酒是人家的,肚子是我的!”
我拿回铜钱,看向西装男。
他脸色本来比郭森还要黑十倍,这会儿看来,更是和木炭不相上下。唯一能看出表情的,就是他那双鸡蛋大小,边沿闪耀金光的眼睛。
但是此刻看起来,他像是在发愣。
画师完工后,第一时间就转过了身。
我虽然算是‘参与者’,可近距离内没有意会他的构思,所以并没有看清他画的究竟是什么。
但在此时,我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股从未感受过的强烈气势。
与此同时,面前的西装男,原本紧绷的西装“嘶嘶”鼓胀开来,渐渐露出了里边的大红袍服。
我被气势所慑,也未免被殃及池鱼,忙提着酒坛靠向一边。
也就只这瞬息间,西装男已经完全蜕变成了丈余高,横肩纵马的钟馗圣君模样!
更加诡异的是,从现在的角度看去,竟还有一个和他身形相似,容貌相同的黑脸‘巨人’。
只不过,这人穿的是和青石颜色相似的绿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