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继续像行尸走肉一样，摇摇晃晃地往前挪动。

“我一定是还没睡醒。”李哲拍了拍自己的脸，尽量不让自己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张伟对免费的东西不感兴趣。

这还是那个抠抠搜搜，小气吧啦的张·葛朗台·伟吗？

看来最近公寓里的许多人都不太正常，还好他李哲坚守住了自己的本心，没有跟这群奇奇怪怪的人同流合污。

“李哲，李哲！”秦羽墨神秘兮兮地对李哲招招手：“你过来，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羽墨姐，这么客气干嘛？有事您说话。”如果是力所能及的小事，李哲自然不会推三阻四。

“我想让你帮我看看，张伟到底怎么了？”秦羽墨伸手指向张伟离开的方向：“他今天实在是太反常了，我有点担心。”

“那确实。”就连李哲都在怀疑自己今天看到的张伟是不是小黑做出来的机器人冒牌货：“行，你放心，我这就跟过去瞧一瞧。诶呀，不行，大力还在家等着我的资料呢。”

秦羽墨看李哲犹犹豫豫的样子，有些焦急地直接伸手把李哲往张伟的方向推：“行的行的，没什么不行。资料天天都会有，张伟就不一定了。跟上去，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啊！”

李哲忽然觉得自己其实也不是很想被信任。他不情不愿地一路尾随着张伟，顺便用目光在地上寻找有没有蹦不动的老蚂蚱。

他承认自己这种一边弓着腰往前走，一边用眼睛在地上四处乱瞟的行为，看起来可能会有一种跟他清新气质不相匹配的猥琐。

他刚才眼睁睁地看见，两个背着小书包正要去上学的高中女生在看到他时，脸上露出了一种毫无掩饰的惊慌表情。

李哲觉得，她们这样的反应就有点过分了。虽然他现在的形象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正面人物，但至少不会让人误会他是偷拍少女裙底春光的大反派吧？

这种强烈的自我怀疑让李哲觉得既悲且愤，他抬头看向还在街头漫无目的地游荡的张伟，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心中冲动的魔鬼。

“伟哥！张益达！”李哲跑过去，拦住张伟的去路。

谁知道张伟竟然像没有看到他一样压根儿就没搭理李哲，行走的路线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精准地从李哲身边绕了过去。

“斯内克？张大炮？”李哲猜想张伟可能是用小号登陆了这幅身体，便尝试着能不能用他的小号唤醒这个痴痴呆呆地幽魂。

可惜，回应李哲的依然是莫得感情的无视。

“张伟大律师！”

听到这五个字，张伟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他就像慢动作回放一样，缓缓地转过头，目光与李哲交错的瞬间，枯黄的落叶纷纷扬扬地落在张伟的头上。

这样的场景端的是无比凄凉。

如果没有看到张伟自己扬手撒叶子烘托气氛的动作，李哲可能真的会被感动得热泪盈眶。

看着张伟一脸凄婉地不断从兜里掏出枯叶扬在天上，李哲忍不住举起手机，记录下眼前的人类迷惑行为。

“张律师，你又作什么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