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去玩玩?”沐雪鸢这还是第一次和林南单独的面对面说话,语调轻盈柔和。
林南微微侧头,看到脸颊俏丽又带着三分看不透的眼神的沐雪鸢,随口说道:
“小赌而已。”
听这意思,沐雪鸢来了兴趣,继续问道:
“难道小赌你看不上眼,大赌才能引起你的兴趣?”
林南嘴角勾起一道弧线,没有作答,这反倒引起沐雪鸢更大的好奇,又问道:
“对你来说,什么样才算是大赌?”
林南的嘴角继续勾起,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等了小片刻功夫之后才回答说:
“对我来说,没有大赌小赌之分,只有值得和不值得的区别。”
“那什么样的事情是值得你去赌的?”沐雪鸢好奇,睁大了圆溜溜的秋水眸子继续追问。
这个时候林南却摇摇头,带着点神秘的味道,
“现在还不知道,将来或许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
沐雪鸢被林南的话说的云里雾里,这更让她看不透林南了。
两个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大部分时候都是沐雪鸢在问,林南在答。
沐雪鸢的问题很简单,就是想通过自己的问题了解一下林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她发现自己问的问题林南总是给出驴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来,这让沐雪鸢一度以为林南的脑子有问题。
但又有一些问题林南的话似乎又能引人深思,好几次沐雪鸢都光顾着林南说的话陷入思考,把林南晾在一边,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林南似乎完全没受影响,反而给她露出一抹浅笑,还略有深意的问了一句:“听懂了?”
沐雪鸢悻悻摇头回答道:“没懂。”
林南哈哈一笑,没有继续追问什么。
两个人面对面聊了有一会,也算有说有笑,大部分却都是沐雪鸢对林南奇怪言论表现出的惊讶和惊笑,比如林南说他曾经帮一只白毛老龟接生,让沐雪鸢既惊讶又好笑,帮老龟接生这种事她以前是想都不敢想,但想来又觉得好笑,接生这种事情发生在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上,怎么看都违和的不行,也是让沐雪鸢捧腹不止。
在赌场里头,时间总是过的非常快,眼看天色将黒,但何潇潇她们玩的越来越投入,沐雪鸢和林南也是越聊越觉得有趣,似乎在他不问世事的外表下面,藏了许多令人惊奇的经历。
这个时候,沐剑山不知道什么之后来到林南的后面,沐雪鸢叫了一声:
“剑山哥哥。”
沐剑山点了点头,柔声说道:
“雪鸢,我刚刚好像看到你那位何潇潇同学在找你,你要不要过去看一下。”
沐雪鸢猛的转头看向窗外,发现天已经快黑了,忙的从高脚凳下来,
“啊,潇潇她们在哪呢?”
“好像在桥牌桌那边。”沐剑山笑着说道。
沐雪鸢对沐剑山点了一下头,和林南道了一声:
“我先去看看潇潇找我什么事。”
林南点头嗯了声后沐雪鸢就离座而去,让林南意外的是,沐剑山这个时候坐在了他对面的位置,脸上更是写满了“不悦”二字。
沐剑山坐下之后盯着林南打量了一遍,越多看两眼后越是不住的摇头,最后眸子当中更是隐隐带着几分敌意,林南这个时候也是头一次看清楚了沐剑山。
本身并不是武道出身,却能够在武道人士辈出的河西博到现如今这个身份地位,林南对沐剑山确实有几分刮目相看的味道。
只可惜他没有机缘修习武道,而且沐家有沐雪鸢这个几乎可以说是璀璨明珠般的存在,即便是沐剑山可以修习武道,日后的风头也只会被沐雪鸢所掩盖,想到这里,林南忍不住摇了一下头。
看到林南这突如其来的摇头,沐剑山本就不悦的脸色露出了一丝怒意,在这赌场里头他还是压下的怒火,语调冰冷,而且是带着三分命令的语气对林南说道:
“我只说一遍,离沐雪鸢远一点,她不是你这个层次的人能够接触的,别说是你,就是曹瑜那个儿子,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斤两才行。”
沐雪鸢作为沐家崛起的基石,她的任何一个决定,所交的任何一个朋友,身边任何一个出现的人,都将影响到沐家未来的声势和地位,作为家族的重点保护对象,沐剑山对曹良辰尚有三分瞧不上,更何况家世背景远远不如曹良辰的林南。
话里行间,沐剑山对林南最后是完全以命令的语气说道:
“不要试图以自己的与众不同来吸引雪鸢的注意力,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我只警告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要妄图攀附沐家,你的层次还不够,雪鸢的前途是你们这种人一辈子都仰望不及的。”
沐剑山见林南对自己的话并没有惊慌,反而给出一个玩味的眼神,心中更是恼怒,没有想到林南竟然说道:
“她这种资质,我还未必看得上。”
林南说的资质指的是她的天资潜力,而沐剑山却以为林南说的资质指的是沐雪鸢的姿态容貌,连沐雪鸢这种容颜都看不上,可想而知林南的心气真的是要上天了。
沐剑山当场怒意飙升,不管是天资还是容貌,林南的这句话已经不是针对沐雪鸢了,而是对沐剑山赤裸裸的挑衅。
“砰!”一掌抬手猛然落下拍在林南面前的桌子上。
也就赌场里人多口杂,各色博弈桌台上人多喧闹,加上林南选的这个地方人少清净,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沐剑山当然没有当场对林南发作,完全是看在沐雪鸢的面子上,他缓缓收回手掌对着林南转而冷冷笑道:
“很好,真是后生可畏。”
说完就转身离开,仿佛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对于他这种人,林南完全没有必要理睬,用他的话来说,堂堂一方天尊,怎么能把一只蝼蚁的话放在心上,那样也太掉价了。
林南原本的好兴致一下子都没打搅没了,但也仅仅是没了兴致而已,只好离开坐席下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