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夜鸦的事得不到所以然来,于是暂且搁下。
剑岢便换了个话题。
“这段时间固琅县还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么?”
就见剑洺心嗤笑一声。
“祖上设立复仇单的目的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当时我与那赵一西述说时,撒了个谎,说是要考察知县的断案能力,现在他在这案中无法缉拿夜鸦,正为深怕被父皇嫌弃而烦恼不已。”
“你啊,又在抓弄赵一西。”
“哼,谁让他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脑满肠肥,却自以为摆出一副很敦厚的样子,那双眼却晃闪晃闪的,模样唬人,满肚子坏心肠。”
剑岢对于剑洺心的话一笑置之。
“还有其他有趣的事么?”
剑洺心当即如数家珍。
“当然有,一个月前沈家千金公开招亲,半个月前孙家族长继承的时候突然冲进了个疯子捣乱,还有……”
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连一个多月后的恩科考试也能成为她津津有味的谈资。
天阳是不放过一丝一毫蛛丝马迹的心态,耐着性子听完,一直到他们离开。
天阳之所以来窃听,完全是因为当日审判中赵一西的行动实在让人怀疑。
尤其赵一西进后院前,那一抹杀气,天阳便已经知道他准备滥用私刑。
对此其实天阳在策划一切的时候也早有预见,这也是天阳选择将林赫之拖下水的原因,目的就是要让林赫之感念这份恩情,让他不惜一切护着自己。
林赫之是一个刚烈的人,为了报恩,恐怕他撞柱明智也在所不惜。
天阳不怕受伤,但无法忍受再次受辱,而且严刑只会成为被动的消耗战,甚至可能借故收监,而被严刑后自己身体快速恢复也无法解释。
然而天阳这一切的布置成了空,赵一西自后院出来后,像换了个人一样,不仅没有继续动用严刑,竟然勤奋起来,聆听案情。
这明显不合赵一西这狗官的人设。
经过一番打探,天阳这才得知当日这女杂役曾经造访公堂后院。
当时天阳就明白,是她起了作用。
只是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恩惠,这里面必然有什么阴谋!
所以天阳这才潜伏起来,进一步打探。
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是想招揽自己来着。
对此,天阳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徒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
镖员登记那里确实是天阳的疏忽,没想到竟然还有审核这事。
不过想想也对,小杰的猎人考试,鸣人的忍者考试,要入行,先考试,基本成了常规。
因为这件事,暴露了自己的能力,被他们察觉到自己拥有改变别人心智的本事。
幸好,眼下也算是因此得到好处,让他们不敢贸然找自己。
还是那句,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
至于那女杂役的公主身份,天阳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公主,在穿越小说里基本都是给主角暖床暖腿的主,在《盾勇》更是个碧池。
自己不需要暖床,也不需要暖腿,更不打算接触碧池,她的公主身份和自己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眼下既然知道对方并不打算对自己不利,所以天阳便选择离开。
正如那皇帝剑岢猜测的,天阳布置这么多,就是打算专接复仇单。
当天阳离开后,便继续忙活起来。
一方面,利用平一指的身份行医济世,给那些被病魔折磨陷入绝望的人散布希望。
另一方面,利用夜鸦的身份,接下复仇工作,给那些因为大仇无法报而绝望的人希望的同时,让那些仇家陷入绝望之中。
这时候平一指再出来,光临他们的家中散布希望,最后两相结合,阴阳合击,在将他们拯救出绝望后,再施以收割一刀。
至于那公堂的双簧对峙,简直和日常一般俗套,可以一笔带过。
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全县人都被蒙在鼓里。
没办法,任他们想破头都不会想到,这争锋对峙的两个人,竟然是同一个人。
而正因为他们不知道,所以随着那些能够得以报仇的苦主增多,陆续述说自己当年的深仇大恨,再加上昔日被夜鸦救过的人也纷纷站出来为他说话,夜鸦在坊间的名声开始从坏转好。
就连夜鸦先砍人一刀隔几天后再杀人的做法,从开始的贬损,也变成盛赞,誉为“复仇烙印”,看似残忍,实为大丈夫行径。
而相对的,平一指活人无数,却因为对那些该死的贱人百般救助,因此落下了为虎作伥,包庇恶人的坏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