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赵一西来到后堂后,便伸手招呼主簿辛丰,让他去知会“宋慈”,要到内院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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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阳在辛丰的引导下来到了内院,赵一西的书房。
“学生宋慈,见过知县大人。”
尽管天阳心中对赵一西是恨之入骨,恨其不死,但表面上,不仅丝毫痕迹也没有,甚至还表现出诚惶诚恐中,又带惊喜的表情。
这点演技对于现在的天阳来说,简直“洒洒水”。
被蒙骗的赵一西把“宋慈”的敬畏看在眼里,心中舒坦。
“这里不是衙门,无需如此多礼。”
“上下有序,学生不敢逾越。”
“呵呵,好一个知书识礼的宋慈,你是固琅人氏?”
“大人过誉,学生是城外百里宋家村人。”
“到京城可是为了考取恩科?”
“大人目光如炬,学生正是为恩科而来,只可惜出师不利,无法入围,所以干脆留下,打算等明年乡试再接再厉。”
刚刚考完恩科不久,一个百里外的书生留在这里,就是傻逼都知道是为了考恩科。
但“宋慈”这马屁,就是拍得赵一西身心舒坦。
赵一西面上迷之傲然一笑,然后以前辈的口吻关怀问道:“可是因为被那些酸夫子的面试给考究住了?其中那韦学士最是酸不可闻,恐怕你就是在他手下吃的亏吧。”
在赵一西看来,“宋慈”如此满腹才干,之所以落榜显然是卡在“三书六礼”之中,被那些夫子给刁难了。
却见“宋慈”面露尴尬。
“让大人见笑,学生是连笔试‘政论’都无法考过。”
尽管与自己想象的有所出入,但赵一西并没有太过意外。
“既然如此,不如你将当日的文章写下,等老夫给你斧正一下。”
天阳立即露出感激不尽的表情。
“谢大人不吝赐教。”
说罢,天阳立即装备文人职业,不需要如当日那般繁复,直接利用文人职业对文章过目不忘的能力默写下来。
“请大人过目。”
赵一西“呵呵”笑着接过文章,正准备好好为“宋慈”斧正一番。
然而随着他的细读,面色越发凝重。
只见这篇文章用词溢美,单以文章本身,便是一篇华章。
仅此功底,就已经有入围的资格。
如果是正科,一个内定翰林院编修士的位置是绝对走不掉了。
再看这文章,内容都是刑侦断案之术,不仅简明扼要,并且言之有物,有很多词汇赵一西是看不懂的,但是联系上下文,赵一西却又觉得并不难理解是什么意思。
如此华而有实的文章,简直把现在不少当朝的官员都比下去,竟然落选?
赵一西先是诧异,继而不信,旋即,又明悟过来。
“好你个谢长生,原来也不过是道貌岸然之辈,表面上公正不阿,一副油盐不进的憨君子模样,暗地里竟然如此道德败坏,这么好的文章都敢黯落,真是利欲熏心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