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印证了潘篁的想法。

就见双方接触才不过十数呼吸，自己的步兵便已经被对方击溃得支离破碎。

而当敌军近在咫尺，潘篁才真正看到这支敌军的军容时，潘篁只一眼，就看出这三千兵马与之前的敌军截然不同。

令行禁止，进退有度，根本一支正规军队。

邪派竟然有正规军队，简直疯了！

要说不足，那就是行军战法依然有些生涩，明显缺乏战场经验。

然而就是这么一支缺乏战场经验的队伍，却把自己的精锐杀得七零八落。

潘篁同样只一眼，就看出根结所在：因为他们修为比自己的要强！

这一点，就足以弥补很多不足。

尽管战斗才刚刚开始不久，但潘篁已经看出，己军败局已定。

明明刚来时还信心十足，前后不过片刻，便心如死灰无法挽回。

如此大得变化，潘篁心中无法接受，但只可惜，现实从来不是为了让人接受而存在。

潘篁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作出了这辈子最后一次的决断。

……

……

……

败像，潘篁清楚，而士兵们了解到这一点，也不需要太久的时间。

毕竟她们直面敌人，是比谁都要清楚这里面的压力。

尤其是看到防线奔溃如此迅速，士气不自觉便陷入低迷。

精锐之师都士气低迷，那些正气司的杂牌军更加可想而知，已经陷入绝望和混乱。

被满满的绝望所包围，现在只需要有一个强者的拯救就能收获不菲，然而天阳没有丝毫兴趣。

天阳策动这一切，可不是为了现在露脸的。

还远远不够，还可以更热闹一些。

人有了目标，做事方式就会变得不同。

所以对此，天阳打算眼睁睁看着她们死，而自己，找个机会脱离。

相当冷血，相当歹毒。

但是，那又如何？天阳什么都没有做错。

无可否认，这一切都是天阳一手策划的，落得现在这下场也因为天阳。

但天阳只是向朝廷举报了邪派的藏身之所，让朝廷对邪派进行围剿，这是错事？

天阳错在有能力营救却不作为？因为自己有能力所以就必须营救？

这是好人的道理，不是天阳的道理。

天阳的道理，是利益至上主义。

所以天阳漠视眼下的败像，然后随时准备着逃跑。

然而就在这时候，两骑高头大驳来到自己面前。

……

……

……

潘篁心中有了这辈子最后一次的决断，第一时间纵驳来到了雷姀跟前。

“雷司正，速速带领你的部下离开！”

“啊？这是为何？？！”

两军对垒，正是可鼓不可泄之时，竟然要自己脱队离开？这根本不合兵法。

“没有为何，这是军令！”

“但是——”

“没有但是，快带你的部下离开！离开后火速向女帝汇报敌酋厉害，我们都低估了她们的势力。

还有，请禀报女帝，末将有愧女帝托付，未能剿匪，只能以死殉国。”

话已至此，就是再迟钝也明白怎么回事。

雷姀只吓得花容失色，急道：“潘将军，战事甫才打响，或许还有一线胜机！”

“没有胜机，此战必败。”

“那——要走一起走！”

“荒唐！两军激战胶着如何骤然撤退？一旦背敌只会溃败得更快，最后谁都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