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迟疑了,非是他不愿而是这人现在在那几个人那里,想起那个如玉的小生,太守便不住地头疼。他尚且是太守便被那般刁难,而秋容不过一介女流,他实在担心她吃亏。
“秋容,那几个人太过圆滑了,我怕......”贺夫人难得地拉了拉太守的手,一双眼睛装满风情。
太守突然觉得现在的她好陌生,以前的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流露出这样的神色的,难道是因为她的丈夫去世,自己又对她百般照顾,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大人不必担忧。”贺夫人随即不动声色将手抽了回来,太守的手在空中停留着,还是尴尬地收了回去。
“我不过只是去看上一眼,只要大人肯通融便可。”贺夫人手执丝绢在颊边拂了拂,好像马上就能擦出泪水似的。
“难道大人连这点要求都不愿满足吗?”太守哪里受的住这个,恨不得马上出兵把贺丰抢过来。
但是理智告诉他,他还是朝廷命官,不可如此。太守点点头,“我尽力而为吧。”
不得不说,这濮阳太守当真是一个极为细致的人,这边尚且忙得焦头烂额的,还不忘给秦王府修书确认是否有其事。
亏得轩辕朔那般了解子衿,一看便是子衿的手笔,他不兜着还能如何?只是回了一句确有其事,还煽风点火地加了几句,让他们不得怠慢。
太守第二日便厚着脸皮去了。见了贺丰神色大不如前,看着真是憔悴了不少。看这样子难免有着严刑拷打。
“大人,下官前来是为了这贺宅而来的。”子衿略略抬了抬眼皮,“怎么?还有何事?”
太守硬着头皮道:“贺家主母与这贺管家主仆一场,贺家主母知道贺管家犯下大错,只希望能够见上一面,不知......”
子衿笑了,先前只是臆想,现在看来竟然真有其事。
“不想太守大人竟有如此胸襟啊。帮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情敌而奔波,甚至赌上了这顶朱纱帽。”
太守瞬间变了脸,正声道:“胡言乱语什么!我与贺家主母什么事都没有。”
子衿一脸深意地笑了。“什么关系都没有?大人还真是一位爱惜子民的父母官呢,为了一个小小管家纡尊降贵,不惜与朝廷命官撕破脸皮,我实在是佩服,佩服。”
太守确实心虚,走到子衿面前,压低了声音道:“我的确中意贺家主母,但是我俩清清白白,我倒是无所谓,你不要坏了她的名声。”
子衿看着眼前的人,觉得他又可笑又可悲。
“非是我不懂风花雪月,只是太守真的确定这个贺夫人真的是大人的心上人么?”
濮阳太守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子衿嘴角上扬,“我什么也没说。”
太守虽然对她的行径感到不齿,但是很多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确能比常人看到更多。
“贺丰已经什么都招了,他对我也没什么用处,可是我偏偏不愿成全贺夫人。”子衿留下这句话后便让小风送客。
太守自然明白她话里有话,可是刚刚那句话的确让他触动很深,秋容的确与以往不太一样了。
万一......于公于私,他都应该试上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