腌酸鲱鱼、蒜蓉清蒸龙虾、糖醋鳕鱼、红烧鳘鱼、香辣肉蟹煲、啤酒烧鲍鱼、香焖比目鱼……当然,少不了林欢喜欢的清淡的素菜。配酒是李佳霖送来的干白。李彻很想说,其实,他不介意喝玫瑰酒、桂花酒之类。
张婉终于有机会坐到了大餐厅内,长长的餐桌,足以坐下这么多人。
作为长辈,董钦首先举起杯,欢迎大家的到来,让大伙儿不要客气,随意吃喝说笑,不必介意她的存在,其实,她也是挺喜欢热闹的。言罢,引来一阵欢笑和热烈的掌声。
接着是林豆感谢董钦给予了林欢最珍贵的亲情,感谢张欣然、章玉洁、李菲、程辉给予了林欢最真挚的友情,感谢徐景灏、李彻等人给予林欢的帮助,感谢毛文武、曾永红等人的辛苦付出。最后,他对林欢道:“总以为你还是那个在我怀里蹦跳、需要我拍着哄着才能睡着的小丫头,不知不觉中,你长大了,‘吾家有女初长成’,豆子哥既是欣慰又是无奈。过去,哥没本事,让你吃了很多苦,受了许多委屈……”
“哥,现在正高兴着呢,咋还忆苦思甜了?过去的事儿就不要再想了,咱们就想,怎么才能活得更好!对吧?”林欢笑盈盈地打断他的话。过去的苦与泪,她并不愿意回忆,每一次回忆,就忍不住恨,恨那丢弃自己的人。
林豆大笑道:“好,咱不想了!笑笑,咱兄妹也干一杯,你甭喝酒,酒精会影响你写字作画弹琴。曾阿姨,麻烦给笑笑倒杯茶!”
“祝咱家笑笑学业有成,成为了不起的艺术家。呵呵,哥也跟着沾沾光!”林豆高兴地道。
林欢也笑道:“我也祝哥心想事成,平安、健康、幸福!”
我最大的心愿,最大的幸福,就是守在你身边,一辈子,不分离。林豆默默地道。
“哇,好有爱啊!”李菲拍着巴掌叫道,“我也想有个哥哥,真羡慕笑笑,也嫉妒玉洁和欣然学姐。”
看着一大桌菜,张婉仔细观察别人是如此吃的,免得自己出丑丢脸。一辈子都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当然啦,这可是从深海中捕捞的,味道肯定和菜市、超市里卖的不一样。哦,也有可能真是林小姐的厨艺好。
在林欢做菜时,曾永红在旁边打杂,张婉也自告奋勇地帮忙。其实,她也只能洗碗递筷、剥蒜理葱而已。不管林欢的厨艺如此,但她觉得,林欢做菜就如弹琴般,一举一动都非常优雅高贵,非常有韵律。哦,或许是因为旁边放着音乐的缘故。再说,林欢非常注重摆盘,每一道菜都摆放得很精致、漂亮,如同在作画。难道学艺术的都是如此?也太浪费天赋了吧?浪费时间倒是不至于,因为林欢做菜的速度很快,快得她们还没留意,就说可以开饭了。
真好吃!张婉心里发出一声喟叹。怪不得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享受过了如此美味美食,粗茶淡饭哪里还吃得下?
林欢吃得很少,林豆和董钦一个劲儿地给她夹菜,她连连抗议,说要消化不良了。
难道是想保持身材?张婉看了看自己干瘦的胳膊腿儿,叹口气。穷人是想吃没得吃,人家是嫌弃美食太多容易长胖。
见女儿埋头苦干,曾永红暗暗蹙了蹙眉,心底又好不心酸。这些年,日子过得苦,的确是让孩子受了不少委屈,但谁家天天能够像这样大吃大喝呢?即便是小姐,平时的饭菜也很普通,只是厨艺好,味道特别香。想了想,给张婉夹了一筷子龙虾肉。
张婉抬头看了看曾永红,甜甜一笑。“赶紧吃吧,小姐他们还有一会儿。”曾永红温和地道。虽然董钦和林欢待她客气,但她知道分寸,谨守本分,从不逾越。
“嗯!”张婉乖巧地点点头。好多好吃的呢,可惜自己已经吃饱了。大冰箱里面有许多高档食材,很多她都不认识。母亲告诉她,那些大多是小姐的朋友送的,虽然夫人和小姐并没说不能用,但自己得知道分寸。再说,她也不会做,用了还不是糟蹋钱?
满满一桌菜,吃得比较干净。虽然菜式多,但林欢大致估计了各人的胃口,所以每次不会剩下许多。这也超过了张婉的预想。难道真是“人以类聚”?一个个都挺节省的。帮着曾永红端碗,收拾桌子,打扫餐厅。洗碗很简单,先把盘碟中的残余清除,用水冲一冲,然后放进洗碗机就不用管了。主要是清扫厨房。好在,有冷气,并不像自己家或姥爷家那样,进厨房不一会儿,就像跑了八百米,浑身是汗。在姥爷家,姥姥和舅妈负责做饭,她洗碗,也没见吃些啥,碗筷特别多,油烟特别大,得费好久才能收拾利索。
哼着歌,张婉愉快地劳动。“咋样?现在知道小姐为啥自己做饭了吧?”曾永红笑道。
“嗯嗯,是很好吃。”张婉点头。主要是食材好。
“一样的食材,小姐做出来就是不一样。她的那些朋友说,吃着又一种温馨的感觉,仿佛味蕾和嗅觉全都打开。连大厨都夸小姐的厨艺高超呢!”曾永红略带感叹地道。
“哦?是吗?”张婉眨眨眼,心里不太相信。人家是奉承吧?
“好了,差不多了,你把这些水果端到客厅、休闲室、院子里,还有三楼的阳光房。看看夫人在哪里?这会儿一般在后院儿。如果回房了,也要端盘水果去。”曾永红嘴里吩咐道。
“好的。”张婉回道。虽然不想伺候人,但她更不想让人嫌弃。比起在姥爷家,这里不要好太多。妈妈做的菜饭,餐前点心,餐后水果,睡前牛奶,电脑、空调、舒适的床、单独的卫生间……在梦中才能实现。更不要说在前后花园散散步,看看远处近处的风景。人要知足!她一再告诫自己,每当心底冒出某些念头时。
主人家很温和,除了林豆一如既往地神色淡淡,客人们很客气,他们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