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欢的意思是,吓唬一下,不必太较真,毕竟,极有可能穆国强夫妇是林豆的生身父母。
但是,见冯秀英被带到派出所后,不知悔改不说,还诅咒林欢,何兆轩怒了,当即打电话给林豆:“小林,我先发一个视频给你,你看看怎么办?如果你想原谅他们,那行,两家公司高达六个多亿的经济损失只能算在你头上了。但是,作为小师叔的私人律师,我绝不会那个放过辱骂、诅咒、对她进行人身攻击的女人!要知道,一个艺术家的名声多么重要!”
“我知道了,不要顾及我的想法,我和他们没关系,永远都不会有任何关系。谁敢欺负笑笑,绝不放过!”林豆冷冷地道。
何兆轩淡淡一笑,唇边浮现一抹讥讽,对竖起耳朵“偷听”的穆家三口摇摇手机,道:“听到了吧,林豆先生说,绝不放过!”
“不!不会的!”冯秀英挣脱穆麟,跳到何兆轩跟前,大声嚷起来,“辰辰,儿子,我是你妈啊,亲妈!妈好想你啊,想了二十年,找了二十年,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咋就不肯见妈呢?是妈错了,没有把你看好,才让人贩子把你偷走了。妈后悔啊,担心你被打被骂,担心你受冻挨饿,担心你像那些小乞丐那样被打断腿脚。是不是有人拦着你不让咱们一家团聚?是不是有人给你说了啥坏话?哦哦,这两天妈是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那不是心急吗?你应该理解妈的心情不是?他们要让妈赔偿六个多亿的经济损失,这不是敲诈?他们还报警让公安抓我们,还让法院的人和律师吓唬我们,太不像话了!儿子啊,妈想你啊,你快点回来吧!回来了,你要打要骂妈都不怨你,都是妈的错……”
“住嘴!”林豆厉声喝道,“你他娘的想儿子想疯了吧?就你这疯婆子,居然想当我妈?也不找面镜子照照。呸,和你说话我都嫌脏!疯婆子,爷警告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让你一家……哼哼!何二哥!”
何兆轩耸耸肩,把手机拿到自己耳边:“小林,还是依法处理对吧?那我可不客气了哟!不过啊,根据资料,她家所有财产加上也不够赔付啊!另外,你真不考虑一下……咳咳,万一是真的呢?哦哦,这是小师叔让我劝你的,让你不要太冲动,免得今后后悔。”
“不用了!”林豆坚决地道,“没有爹娘还不是长大了,现在还要啥?让我给无关的人养老送终?叫人分我的家产?休想!如果他们好好地说,我也不计较啥,大不了不理会就是了,但是,他们居然敢欺负笑笑!哼,如果不是担心影响到笑笑的名声,我会灭了他们全家老小!”
“哎哎,小林,不要说气话啊!咱们依法办事,一切按照法律程序来。”何兆轩连忙打断他的话,这可是在警局呢,旁边还有警察和法官呢!
“嗯,我知道了!”林豆闷闷地道,“让他们赔,哪怕是当掉内裤都得赔!赔不了,就去吃牢饭!这事儿,就拜托你了,笑笑那里,你甭给她说太多,你知道她那人就是不喜欢和人计较。”
“行,我会及时把情况反馈给你,小师叔这几天挺忙的,今天正在新加坡演出。”何兆轩挂断电话,对眼巴巴瞅着他的穆国强道,“穆先生,你也听到了,林豆先生并不承认与你们的关系,当然,也没任何证据能证明他和你们有关系。所以,刚才你们所说寻找丢失二十年的儿子的理由不成立,都是你们的一厢情愿自说自话罢了,没有‘情有可原’,也不会‘法外开恩’。你们对天意园林和天意珠宝所造成的损失,以及对林欢小姐所作出的名誉损害,我们将严格依照相关法律予以处理。你们有何异议,请向法官提出,我方将积极配合提供证据。”
一直当背景的警察和法官们面面相觑,很快默默地推荐了一名民事法庭的女法官作为代表。
“这位同志……哦,何先生!”长期从事民事纠纷调解的女法官温和地笑道,“我看,咱们是不是先到会议室坐坐?派出所这边先做记录,然后咱们或者就在这里,或者去法院进行调解。其实吧,这事儿也算是误会对吧?当然,两名被告的言行的确有些不恰当,但他们的心情咱们也能理解。何律师,内地的法律和港岛还是有许多不同的,咱们先交流交流……各位,你们先做笔录,我们和何律师到会议室坐一会儿!”
何兆轩无所谓地跟着两名法官到旁边的会议室。交流啥啊?不过想替被告求情而已。呵呵,弱势群体?难道所谓的弱势群体就能践踏法律的尊严?
因为要录口供,穆麟叹口气,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到会议室。尽管再三告诫冯秀英,一定要好好说,要赶紧认错,不要撒泼,但仍是担心她一激动又说错话。哎,坑儿子的妈啊!
分作两边,面对一脸正色的何兆轩,穆麟无疑是心虚的、不安的。“这个,何律师,我代表我的父母向您说声‘对不起”……”他呐呐地道。
何兆轩摆摆手,淡淡地道:“这话不必给我说,穆国强先生和冯秀英女士也并未对不起我。在下作为天意园林、天意珠宝和林欢小姐的律师,受委托全权处理穆先生、冯女士侵犯天意园林、天意珠宝和林欢小姐合法权益一案。相关证据已经提交警方和法院,这里也有复印件,想看视频证据我随时提供。”
在各地辗转,让同行的选手们倍感疲倦。林欢倒好,有花田空间在,很快便能重新神采奕奕,这让大家非常惊讶。表面看着,林欢是最柔弱的。或许是在强制支撑吧?有人想。比如港岛的黄楚曦。
收到何兆轩发来的消息,林欢还是给林豆打电话,让他再考虑考虑,至于冯秀英说自己的那些话,不过是心急之下口不择言罢了。换作自己,面对苦苦寻找二十年的亲人,却不能相见相认,或许也会生气,也会迁怒旁人。“哥,其实吧,他们也不算太过分,说说也没给我带来多大损失不是?至少,他们没有直接捅到媒体上,也拒绝了那些媒体的采访,没有来个啥道德绑架。算了呗!”她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