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在天外天。
看着陈教授激动万分的模样,我不由暗叹一声教授果然不愧是教授,随口就把这千古名言给改了,而且还改的这般顺溜应景。
眼前这雾隐寨这山这水,可不正是山上山,天外天么。若非有少女绯嫣引路,只怕真要踏破铁鞋无处觅仙踪。
如此说来,那九条瀑布下苗人祖地,岂非真真就是神葬?
少女绯嫣一脸讶然的看着陈教授,说:“你怎知这里叫天外天?”
我一愣,心想可真是巧了。再瞧陈教授依旧一脸兴奋,显然并未在意此地是叫天外天,还是山上山,只是不停的摩挲着双手,连声说着‘妙哉’,抬脚往寨外走去。
少女绯嫣微微一怔,说:“你去哪里?”
陈教授头也不回,说:“快走快走,我想去看看。”
众人闻言,根本不给少女再有说话的机会,只见路白杨朝那陈拿西等人一招手,急急忙忙的说:“快跟上教授,咱们也去瞧瞧。”
几名学生无不点头,一扫之前的萎靡难堪模样,风风火火小跑着跟了上去。如来揉了揉鼻子,左右瞧了瞧大海和柱子,说:“要不,咱们也去?”
大海安然而立,朝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我想了想,让陈教授一行去看看也好,好教他们知道其中凶险,说不的还能绝了他们一探究竟的心思。
于是,我朝大海点点头,然而,不等我说话,少女绯嫣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连忙叫住已然走出院子里陈教授等人。
“哎,我说你们急什么,这时候去看,你们什么也看不到。”
众人一听,齐齐止了脚步转身看来,一脸的不解。少女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几人,指了指漫山浓雾,似笑非笑的说:“你们觉得能看穿这雾?”
陈教授脸色一苦,险些当场就要捶胸顿足,颤声说:“这,可如何是好?”
少女绯嫣似乎懒的解释,指了指我,说:“你问他,昨晚他可陪着我看了一夜。”
少女这话一说出口,我就觉着不妙。果然,偷眼一眼大海,只见他一脸诡异的笑着,厚实的双唇开合间,无声的说:“通哥儿,你不是和人家姑娘打了一架么。”
其中的戏谑和意味深长,我只觉这下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只是不知为何,心头似乎并不在意大海的误会,反而隐隐有些窃喜。
随着少女这么一说,陈教授等人连着如来也没落下,尽都盯着我,眼里有诧异,但更多是询问。
我心下有些慌乱,强作镇定略去众人诧异的目光,沉声说:“到了晚上,雾自会散去,那里便能看到些东西。”
众人一听,一边点头一边喃喃自语,说:“原来是这样。”
片刻后,陈教授带着几人悻悻然的走了回来,脸上尽是急不可待的神色。少女看了几人一眼,淡然说:“想必诸位此时定然状态欠佳,不如好生休息一日,有事待晚上再说不迟。哦,对了,这楼上的客房,你们随便住就是。只不过,除开这栋楼和院子,其余的地方还请诸位不要乱闯才好。”
说完,少女也不等有人答话,转身施施然走了。我看着她越行越远,渐渐隐没在密林中的背影,不由的一阵茫然。
大日当空,或是深山里难得的春日暖阳,加之陈教授等人有些兴奋过度,聚在一起站在院落边上遥遥望着那断河处翻涌不休的浓雾,满眼尽是期盼。
此时,少女已然走了。暖阳一照,我就有了些倦意,看了看大海和如来,说:“你们不想上楼歇着?”
大海沉吟着说:“昨晚睡的不错。”
如来扭着肥硕的屁股,说:“胖爷我可是做了一晚上的恶梦,不行,趁此机会得补个回笼觉。”
我揉揉眼睛,说:“我到是有些乏了,这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
如来嘿嘿一笑,说:“你从小就不是人。”
我一边朝楼里走去,一边扭头说:“呸,你个龟孙才不是人。”
如来跟在后边,继续笑着说:“嘿,你个龟孙怎就不听我把话说完,我本想夸你来着。”
我撇撇嘴,说:“你个死胖子,从小除了求我帮忙和到我家蹭饭会言不由衷说我的好,平时就没见你说过半个好字。”
如来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板着脸说:“嘿,我说周通,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难不成我天天吃饱了没事干,就编排你的不是?”
说话话,我和如来一前一后上了二楼。如来到也轻车熟路,眼见我踏上最后一阶楼梯,忙不迭的窜到我前面,似是主人一般把我引到一间房门外,伸手就把门给推开了。
我看了他一眼,将将还是一副要与我辨个孰是孰非的模样,怎的一转脸就大献起殷勤来。不由的,我脚步一顿,暗道他莫不是果真有事相求?
如来见我站在门口不动,满脸堆笑伸手来拽我,连声说:“快进来,快进来。”
瞧他的模样,我越发生疑,却也不动声色迈步进了屋里。如来站在一侧,见我终是进了来,赶紧一把将门给关上,末了还不忘把门从里面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