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红发男子是重华上人的第三弟子离烁,修炼的是火系功法断火决,脾气也要暴躁的很。这一行人也就无痕能克制的住他的狂暴,周不通和华筝排行在末,哪里敢不听无痕的话。
无痕抬头忘了一眼李孝清的背影,面色微微寒了下来,周不通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顿时也愣在了原地,长大嘴巴就要叫喊,无痕伸手示意他不要出声。四人装作无事,落了坐,叫来小二点了些菜来填肚子。
若是当初是为了夺取李孝清手中的凤灵果,那现在就是为了报那日断枪之仇,那一日二人交战给他造成的创伤,让他至今不能释怀,入了重华上任门下至今,那是唯一一次最为狼狈的败逃。
离烁敞开肚子啃着手里的一条羊腿,油渍挂满了嘴边,没个像样的吃相,更不去在意无痕现在所关注的事。华筝饶有兴致的向无痕看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觉得那两名男子长的俊美,尤其是那灰衣男子,光是从背影看,就让她两眼放光。
“那人可是你之前说的公孙雨洛?”华筝戳了戳周不通的胳膊,低声问道。
“就是他,如果不是他,那其余两枚凤灵果,我也必然能带回师门,师尊也能够有更大把握冲击那个境界了。”周不通低声恨到,那日只夺回了一枚凤灵果,其实更多的是自己心里的不甘,若是能得了两枚,那自己便能够私自藏下一枚,对往后的修炼可以说有极大的帮助。
无痕低下头,余光探着那几人的动静,周不通也赶忙低下头,尽量背对着李孝清,不让他们认出来。此处人多,不是动手的地方,在动手之前,还是不要让对方有警觉的好,否则又要让他们跑掉了。
殊不知,孝清在无痕方才上楼的时候便已经瞟见了他的,在他看过来的时候迅速回过了头,并未引起对方的察觉,看那几人至今没有动静,多半是他们也在打着别的主意。
凤灵果这等奇宝人人都想占有,即便是周不同和无痕他们也不能按捺得住心里的贪婪。更何况上次交手,无痕已经对李孝清怀恨在心,这次他们绝对不可能这么平安无事的任由李孝清一行人离开。
李孝清几人膳罢,便直接向着楼下走去。
“李兄,你来我这儿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若不是方才有认识你的官差来报,我都不知道你在这儿。”
李孝清前脚刚踏出酒楼门槛,便听到一声熟悉的笑声从道路的走遍传来,心头微微一怔,循声望去,眼中神色微闪,暗笑一声:果然。
“杜兄,别来无恙啊。如今你在这和安县任职,把和安县治理的这般繁荣,真是让我好生羡慕,今后在陛下面前定然要收得赏识,往后官途可谓是前程大好呀。”
来人正是年前大考中榜的探花杜少云,揭榜后的几天,两人在宴会上有过闲聊。而今同朝为官,难免要应了官道的潜规则,尽管彼此并不是真的熟悉,这明面上还是要做的十分相像才是,孝清拱了拱手,迎了过去。
“我实在事先并不知杜兄在此任职,若是得了消息,定然要前来祝贺的。”
杜少云爽朗的笑着迎他到府衙坐坐,孝清并未拒绝,随他一道去了府衙。看府内的衙役奴才并未换什么,但是分明能感觉到已经并不是从前那般自由散漫的样子,可见杜少云手段的厉害,能将刘正清数年来纵容他们养成的陋习,在短短的几个月里纠正到这等地步。
为李孝清亲自斟了茶,邀请他到客房单独一续,让晴川和南宫燕淑到府中四下转转景致。
“李兄此行路途遥远,可有什么是我能够帮得上的,尽管开口。”杜少云笑道,双目留意着孝清的眼中神光波动。
“杜兄好意,我收下了,若是有都什么需要叨扰你的地方,到时候我可真要厚颜来你这儿寻些帮助了。”孝清并未拒绝他的好意,却也没有接受,给彼此留了个余地。
杜少云见他处事圆滑,脸上的笑意浓了一丝,感慨:状元郎果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以后定要多和他走动走动。他在京城翰林院任职期间也探听了许多各大要员的关系网,虽说并不能探听到细处,却是知道了李孝清的背景。抛开贺太尉这一层关系不讲,但从李志的朝中旧友,便能叫李孝清平步青云,到时候有他能够拉自己一把,要好过自己在官途上自己胡乱奋斗强的多。
李孝清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并未将他的盛情全往心里去,杜少云这个人不简单,心计很深。尽管表面看去没什么害,但是这种人还是不要有过多的深交为好,保不准哪天就会把自己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与杜少云欢谈了许久,看天色。李孝清赶路心急,婉拒了杜少云的盛情,带着一行人往城外赶路。
在和安县外有一座风波亭,这座亭子原来无名,是给过往的行人遮阳避雨用的,后来文人给它提名为风波亭。当然这只是其中一种说法,也有人说这出亭子里发生过许多江湖人寻仇的血案,故而被称作了风波亭。
李孝清一行人要穿过山峡,这风波亭是必经之处。
刚走到山峡前,风中便传来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南宫燕淑手中的长剑握的紧了些,凤眸也多了几分谨慎。反观晴川,他却丝毫不受侵扰,依旧逍遥自在的观望着四周的景致,似乎这里并无什么危险一般。
忽然狂风大盛,一道白色的人影挡在了路中央,手中执一柄银色长枪,枪尖斜拖在地上,接着风声,冷喝一声。
“李孝清,我说过的,断枪之仇来日必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这次又能扛得住几剑。”孝清似乎早就料到这一幕,面色表情并未有丝毫变化。
南宫燕淑执剑注意着周边情况,而跟在三人身后的八名使节,也并未对前方男子的狂言有半分骚动。只是平淡的望着李孝清与那白衣少年,像是在观战一般,并未有一人主动挺身而出。
“来吧,我到要看看,你这重铸的断枪有什么能耐让你这般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