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皇宫,两旁站了朝臣,似乎是在议事,忽然外头来报,俯身跪下在殿前,禀道:“启禀陛下,东土大唐国派来了使臣,如今已到了殿外,请陛下启示。”
太师临在坐下,目光微微收了收,带上一丝疑惑,转头望向御座上的貌美女子。那女子双目凌厉,明明生的一副天仙的面貌,却又如冰魄令人不愿相近。这坐上的女子便是西梁女国的现任女王陛下昭华,自从先帝驾崩,昭华十六花季便扛下了一国重任,风霜雨雪又是十七载,硬是让一个阳光般的女子成了这般模样。
稚嫩如青草般的灵气消散了,留下这么一副雍容华贵的玉人。叫人想不明白,究竟是该为国家的兴盛欢喜,还是该为她的离舍而惋惜。
女王眼帘掀开,往外瞧了一眼,远远见着一名白衣男儿正在殿外等候。宣道:“将他带上来。”
侍卫起身传令:“带大唐使臣入殿。”
两旁的朝官纷纷望着殿外,有的好奇,有的人疑惑。这大唐可是数百年来唯有一次有圣僧入境,到今天竟然还有能人寻到此处,不可谓是叫人心生疑惑。要知道,西梁女国在外界是不被人所熟知的,只因四周布满了结界,一般的人根本寻不到这里来。如今却有人以使团的身份入了国境,如何能不叫人惊讶,随之而现的是忧虑。
望殿门外,白衣男子在兵士的带领下入了大殿,走到殿前十步的时候,停了脚步,躬身拜下。
“东土大唐使臣李孝清拜见女王陛下。”
太师望着那入殿来的男子,双目顿时睁大,红唇微张,细细打量着他的相貌,越看心头越惊。
再看御座上的女王,她也双目紧紧的盯着那男子的脸,愣神许久,两旁的朝臣也有些面色惊疑。
李孝清俯首静候女王陛下的垂恩,良久未有什么动静,微微抬头望了那女子,赶忙又恭声贺了一句:“李孝清参见陛下。”
“陛下……,陛下。”
太师最先回过了神,赶忙临到坐前,轻声唤了几声。见她仍未醒神,只好又挑高了些嗓音,唤道:“陛下……。”
“嗯?哦,东土大唐来的。”女儿国国王陈昭华被惊醒了迷梦,笑着念了一句。随后接着又问:“你说你是大唐的使臣,却怎么只有你只身一人到此来?”
李孝清心头咯噔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此次误入女儿国国境内,并没有带什么随行的使者和礼物前来,面色微微一僵,干笑一声,解释道:“回禀陛下,下官此次原是带了礼物和使臣来的,因臣此行是一人来探路,他们如今在贺元庆将军的府中等候。”
“哦?你一人来探路?可有什么能证明你身份的物件?”女王陛下又问。
李孝清作为使臣自然是有证明身份的物件,赶忙从怀里取出一本册子,呈到御前。待人接了奉到女王手中,女王将册子打开来看,这册子上果然有大唐国的玉玺宝印。
女王抬眸微微瞧了他一眼,却笑道:“既然是大唐国派来的使臣,那自然要奉为上宾,只是朕今日事物繁忙,你先虽礼官到驿馆歇息着,待明日我派人到驿馆去请公子。”
那份金宝玉册并未交还与李孝清,眼下见了女儿国的国主,已经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只好随着礼官到驿馆先行歇息。
待李孝清走后,女王陛下与太师相识一眼,宣朝官先行退朝。太师与她一同往后宫庭院走去,在亭廊中,女王有意无意的讲道:“方才太师可觉得那人眼熟?”
太师怎能不知道女王说的眼熟是指何事,旋即恭声回禀:“那男子确实是看了熟悉,似乎与一位故人的模样相近。”
女王脚步不停,问:“是哪一位故人?”
“先帝在位时,接见过的那位大唐圣僧唐三藏。”
“果然是他。”
女王眼中精光一闪即逝,面色却随之冷了些,入了寝宫,从一方匣子里取出一卷画来。平展在桌上,看画中人,那时一名俊逸非凡的和尚,眉宇间灵气逼人,秀气端庄富有诗书才情,叫见了他的女子无一不为之动容。
“像,像像像,真的是太像了,世间居然会有两个这般相像的人。”女王眼中神色越发惊叹,喃喃道。
太师是见过唐三藏本人的,今日在朝前见了那唐朝使臣,一眼叫她误以为是唐长老还俗,只是看年纪,却又相差甚远。如今再看这画像,不免让她也怀疑这二人有什么特别的渊源。
“陛下,这唐朝的使臣与三藏法师相貌相像,多半只是巧合罢了,毕竟不是唐长老本人。”
哪知女王嘴角勾起一丝冷意,笑道:“最好只是巧合,如若不然,我定叫他把母后的痛楚尝尽千百遍。”
太师看她仍旧心中无法释怀先帝的死,心头哀叹一声,如今昭华已经长大到这个年纪,许多事情她也无法再谏言左右了。
大唐国边境外,贺元庆在府中等候消息,从清晨至今,李孝清已经走了六个时辰,却还不见他回来,不免叫贺元庆心里着急。这塞外不必京都,到处都充满了危险,不论是遇到外敌还是遭遇狼群又或者碰到沙暴,都是足以取人性命。
两只老眼时不时的望向府外的来人,到现在已经拍了十拨人马外出搜寻,到现在都没有什么结果。贺元庆狠狠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骂道:“真是一群废物,几千个人出去到现在连个大活人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