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城之外的五荒山内,一处倒垂的石洞内,正有一貌美的女子正在对镜梳妆。看四周的布置,红烛、红绸、红衣,若是放在普通的人家里,怕不是有什么婚娶的喜事?坐于状态前的女子捻了一支翠绿的簪子,插在云鬓,左右看了看,莞尔一笑,起身唤来仆人。
“你去把他给我看好了,可不容许再出什么差错,知道了吗?”
穿素装的女仆人不敢抬头看她,只得欠身应了一句:“好的,夫人。”
循着仆人的步子,绕过一弯三曲石道,来到一处红帐前,将手中的红娟花绑到那昏迷中的男子身上。与男子接触的时候,娇躯悠悠一颤,小手微微颤抖着,只是余光瞥了一眼那男子的模样,便让她有些把持不住。赶紧片开头不去看。
“燕秋,快点,等刀马毒的毒性一过,公子醒来可不得了。”前来送果子的女仆看她手脚笨拙,急忙好心催促到。
李孝清脑袋里昏沉,甚至有一股钻心的痛让他无法翻身,四肢失去了知觉,唯独还有一点残存的意识在识海中盘旋不定。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孝清自己心里并不清楚,只是刚才突然感觉一瞬间整个人都变得昏沉欲睡,没了知觉。神识飘忽在混沌中,四周景象变换,叫他脑袋胀痛至极,快要炸裂开来。
正当他满地打滚,屋头痛呼之际,前方突然亮开一道白色的光门,从里面缓缓走出一个人影,从其形貌来看,是一名道人。
“李孝清,速速随我前来。”
那道人手中拂尘一挥,顿时袭来一道清凉之意,卷入到他的脑海中。让孝清的头痛感清了许多,剧烈喘息着,顿了顿身形,望那道人所在的光门摇晃着走了过去。
从方才他便感觉到那道人有几分熟悉,等他走进了去看,那道人居然是玄清?只见他面色沉重,完全没有前两次见他时候的轻松自在。孝清拍了拍后脑勺,甩甩头,让自己努力的清醒些,与他一同朝着光门走了进去。
跨过光门,去看里面的情景。眼前的画面顿时把他惊到,这不就是他每次到须弥圣境中的时候所到的那处山石吗?若是按照以往来讲,并不应该是以这种方式到须弥圣境中来,可是如今来看,自己仿佛是被强行带到这里来的。
李孝清不解玄清道人的意思,跟在他身后,试探的问道:“道长,为何这次我到圣境中来与前几次略有不同?”
玄清脚步微缓,扭头望向他,这中事情可是从未有过。只见眉心紧皱,望着李孝清,哀声长叹一口气,讲道:“这是你的劫难,不过,如今事情发生了变数,上尊命我前来接你。”
孝清心中惑色更深,他如今修行道术,对道法中提及的天道劫难也是懂些的。可是在他印象中,能够让玄清都为之神情色变的事情从未有过。心里想着:莫非自己现在遇到什么特别棘手之事?
玄清只是说明了来由,眼中神光闪了闪并未接着往下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旋即转身,带着孝清绕过绝壁,望山头的某处山洞奔去。
孝清下意识察觉到哪里不对,赶忙停下了脚步,惊疑的望着眼前的道人。
玄清道人察觉到身后李孝清停下了步子,脸色不悦的望向他,问道:“你怎么还不来,时间再晚些可就来不及了。”
孝清并未因他这句话而动弹,双目精光绽放,望向他,反问道:“既然事情如此紧急,为何上尊不亲自来见我,而是要劳您代驾?”
“你……,放肆,上尊何等身份,你居然妄图他去见你。”玄清当即惊怒到,冷喝一声,伸手就要朝李孝清肩头抓来。
李孝清望着他探过来的手掌,突然,嘴角掀起一抹笑意,身形一片,居然躲开了那人的手爪。
见他一爪落空,李孝清嘴角的笑意越发浓郁,反而笑问到:“道长的功力怎么退步的这么厉害,是不是上尊不在家,你偷懒了?”
“狂妄的小子,今日不让你尝尝厉害,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玄清手中拂尘猛地挥出,化作一道白色的风卷朝着李孝清卷了过来。
李孝清虽说神识不是太过清醒,却依稀记得将自己困住的那件道术,嘴角裂开,眼中神色越发阴沉,冷声念道:“我倒要看看,我的功力究竟涨了几分?你又有几分能耐。”
那玄清道人收了孝清的挑衅,顿时气得白须吹起,瞪着铜陵大的双眼,在旋风成型之际,右手掌心乍现一珠,绽放出七彩霞光,朝着李孝清照了下去。
李孝清方才吃了瘪,心里的防备加强,连忙凝聚体内的灵力,在身前凝聚成一道金色的屏障,将那旋风挡了下来。
只是那旋风实在厉害,李孝清支起的屏障未能阻隔他两个呼吸,便轰然破碎开去。
“你到底是何方妖怪,居然胆敢冒充玄清真人?”李孝清从未将玄清真人的事与任何人提起过,没想到眼前的妖物居然可以幻化出他的模样,如何能叫他心里不惊,除非那妖物能够读出他心里的所见所想。
只见那玄清道人冷冷的大笑几声,双目骤然森冷的望向他,嘴里的笑声变成了女人的声音,他的身形也随之变化,青烟燃起,化作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子。
此事她正呲牙笑望着李孝清,讲道:“好你个不识好歹的俊郎,三十多年前我因你而逃离毒敌山,弃了洞府灵脉,如今堕入这五荒山内,可你还是不愿与我皆为夫妇。看来,我只能用些非常的手段了。”
李孝清看她相貌美艳至极,比起那西梁女国的琼芳公主也不遑多让,只是从她的眉宇中却是看的出她十分狠厉,没有半点女子应有的模样,莫说她是个会法术的妖物,即便她真的是个美人,能有这等蛇蝎心肠,也叫孝清不会正看她一眼。
定睛望她细看,却见她手中的拂尘变作了一把碧睛琵琶,纤手拨弦,余音绕耳入心间,比美酒还要人沉醉,比清泉还要人动听。
女儿国书房内,昭华蹭的站起身,眼中惊色闪过,忙问:“你可确定是那琵琶精?”
太师拜在案前,恭声讲道:“臣有七成把握,只是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她是如何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