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师的话,公主未时的时候到御花园去观锦鲤,至今还未回来。”
太师听了这番话,却并没有转身离开到御花园去寻,而是抬步朝着韵水阁门前走近过去。对于太师的这般反常动作,可是把两个侍女吓得脸色煞白,颤抖着嘴唇,战战兢兢的望着太师的举动。
贴近门,附耳朝里头去听,隐约听得见一阵欢闹声,若是细细分辨,不由的让她退到了院子中。望向两侍女,指使道:“去唤公主出阁,就说我在屋外等候,有要事同她讲。”
两侍女见她并未刁难,赶忙低声拜谢,小跑到门前,一人守在门外,另一人扣了三声门之后开门进了屋子里。
而在公主的闺房中,屏风前正摆着一张棋盘,琼芳坐在西座,执了白子,笑嘻嘻的落下到棋盘中,望向面前的人,笑道:“看不出,你居然还有这般高超的棋艺,若不是你有意让子,只怕我早已落败。”
“公主玉言悦耳,倒是叫我有些忘了形色。”李孝清紧跟着落下一枚黑子,错开了原来要下的为之,顿时杀了白子好大一片地。
就在起兴的时候,门外的侍女敲门而入,急匆匆的来到公主身后,附耳在她耳边,低声讲了几句。
琼芳听了她的话,双目睁的圆,赶忙缓和了神色,笑着与孝清赔礼道:“现下有些急事待我处理,还请公子稍后片刻再离开。”
孝清望她笑了笑,对她后面一句所讲,心里并不觉得意外,当即点头应了话。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让这西梁女国的国王亲自召见他。
御书房内,昭华瞧着面前的女儿,放下丹青之笔,问道:“芳儿,你最近可有往李公子那边去?”
“母亲,我只不过是去探望祖母留下的那些奇珍异草。”琼芳是个小女子,在女王面前,也有的是办法讨她欢心。说着说着,慢慢的变得一脸委屈,撇嘴幽怨道:“你们把我从祖母的房间赶出去,现在还不许我去探望我那些悉心照料的花草。”
昭华毕竟是她的母亲,方才见到她的面色的时候便已猜出了她的小心思。慈爱的笑着,抬眼望向她,自顾自的说了一句:“这李公子乃是奉了唐王之命到这里交流互通来了,我看他模样俊俏,又饱腹诗书,寻思着为你订一门亲事,也好延绵子嗣永传帝业。”
琼芳听到赐婚一事,顿时转变了方才的话头,娇柔的绕到女王身旁,轻轻拽着她的胳膊,娇声道:“母亲,那李公子可是比土番的使臣俊逸多了,而且大唐国力雄厚,我国与它结为秦晋之好,来日定会更加繁荣。”
“可你们现在彼此还不熟悉,倘若你不喜欢那李公子,我为你私自做了主,怕是要耽误了你的人生大事。”
“熟悉,熟悉,怎能不熟悉,方才我还同李公子在一块儿下棋哩。”琼芳生怕母亲打消赐婚的念头,顾不得藏着掖着,把方才二人在屋里下棋之事也和盘托出。
昭华嘴角笑意又浓了一些,接着问:“这么说,你这几日每天都有和他往来?”
琼芳回过神,顿时大感后悔,看母后的面色,只怕事情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不过,事情已经说明,别的事也不必再遮掩,依偎着女王,半撒娇着说:“母亲,李公子是什么样的男子,你应该看的更清楚,想来今后也能给女儿幸福的,况且,以联姻之法来促进两国的繁荣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你呀你,一点都不害羞,堂堂我西梁女国的公主,居然这般不知收敛。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再任由着你的性子四处玩乐,今后可怎么作这一国之君。”昭华娇嗔一句,怜爱的望着半贴在自己话里的女儿,语重心长的讲道。
琼芳嘻嘻笑道:“等我与李公子完婚,将来王位传下来,江山由他来治理便好,我可不愿意为此事烦恼。”
昭华面色微沉,眼中浮现出些许担忧之色,悠悠的讲道:“为何连的女儿也要落到他的手里。”
“母亲,您在说什么?”
琼芳看到母亲伤神,赶忙站起身,为她轻轻按压头痛处,也好缓解些疼痛。
昭华对女儿十分宠爱,看女儿为那男子如此着迷,本已做了的决定也不由的转变了想法。那唐御弟许身佛门,守着戒律,方才误了母亲,如今这李公子是个凡俗之人,或许真的能够成就这一番美事。
次日,孝清正在院子里修整花枝,忽然见得一行官差往他这边走来。为首之人压着腰间的佩刀,走上前,宣道:“大唐国使臣李孝清何在。”
孝清急忙放下手中的剪子,走上前,回道:“下官李孝清,不知几位可有什么事?”
“女王陛下宣你进殿议事,速随我到昭和殿。”
李孝清面色狂喜,等了数日,女王陛下终于肯见他,连忙随意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在两行女兵的簇拥下入了昭和殿。
西梁女国国王昭华坐在御座上,在她的右手边挂着一排珠帘,孝清走到御座前,躬声拜请道:“大唐使臣李孝清拜见女王陛下。”
“请起身。”女王素手轻轻抬了抬,望向身侧的侍女,吩咐道:“为李公子赐坐。”
女王昭华细细打量着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我这几日与朝中大臣商议了许久,两国交流互通是一件好事,我西梁女国愿与大唐国结为秦晋之好。倘若能在联邦之余再加一门亲事,会更为牢固。”
“陛下所言极是,只是我大唐国陛下的皇子,成年的均已有了正室,而未成年的,也方才及笄之年,尚不具备婚配的条件。”
昭华望着他,呵呵笑着摆摆手道:“公子误会了,我并不是要与贵国的皇子结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