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通禀的兵士挠了挠头,恍然道:“那男子自称姓李,叫什么李什么清的。”
“嗯?”李孝义碗中酒饮到一半,立马放下酒碗,双目一瞪,咦声急问:“你说的那男子可是叫李孝清?”
那兵士见自家将军这般反应,以为那城外来的是个大人物,原本混沌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旋即点头道:“那人正是自称名叫李孝清。李将军莫非认识他?”
候向天眼中露着浓浓的惊疑之色,望向李孝义,试探着讲道:“李将军,那人到底是不是令弟还有待确认,莫要让敌人在此时钻了空子。”
李孝义面上喜色一闪即逝,旋即点了点头,讲:“你带我到城楼上去看看。”
“将军,我随你一道去。”候向天连忙请示了一句,与他向城门楼快步走去。
李孝清拉近了缰绳,巡视四周,又望城门楼上看了几眼,心里暗道:难道这几年边关的情势又紧张了不成?
候向天紧跟着李孝义一同登上城门楼,往下方的年轻男子看去。
“五弟,真的是你。”李孝义看清楚城楼门前的男子,高呼一声,急声命人打开城门将二人迎到了城中。上下打量着多年不见的亲弟弟,足足七年未见,如今看上去竟还是当初那个十八岁时候的年轻模样,不由得叫他暗暗称奇。
李孝清拜见了二哥,又与众兄弟见过面,与将军府邸落了坐。
将军府内,李孝义退下了所有的人,命李孝清与他一同到内屋去。
这宅府本来是贺元庆先前居住的,现在作为李孝义的临时住所,个中摆件陈氏都没有什么大变化,隐约也能寻到当时残留的些许印记。
“二哥,你何时调来此处的,家中父母可还安好!”李孝清思家心切,连忙问到。
李孝义微微苦笑一下,又舒展开来,与他摆摆手,笑道:“家里倒也没有什么,就是爹娘常常念着你。”
“爹娘身体如何!”
“都还算健康,只是你的母亲,去年便常常生病,你如今回来了,不必再此多留,这几日修整些时间便赶快回京去吧。”
李孝清心头猛地一揪,母子连心,听到母亲身体抱恙,作为儿子的他也感到万分的疼痛。
“我无妨,明日我便动身返回京城。”
塞北的风,西关的沙,加之腊月寒冬。哪怕是烧了火盆也格外的冷,这里的气候与女儿国境内相差太大,致使芸汐披着兽皮所在火盆前瑟瑟发抖。李孝清亲自为她送来了两件厚衣物避寒,芸汐拉紧身上的衣物,朝他柔柔的笑了笑。
“塞外的冬天最冷,让你受苦了!”李孝清看着她纯净的眸子,歉意的说道。
芸汐使劲的晃着小脑袋,笑嘻嘻的说:“不苦不苦,能跟哥哥在一起,这些都不算什么。”
李孝清嘴角勾起浓浓的暖意,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道:“小傻瓜,待这冬天的风雪过去,哥哥带你去看春日桃花。”
“好啊,好啊。”芸汐顿时开心的露出了洁白的皓齿,两只眼睛闪烁着憧憬。
白天的时候,听二哥讲朝中之事,如今贺太尉与陈御史已经成了皇上面前的大红人,而贺元庆辞官回乡也是为了躲避朝中纷争。陈俊逸执掌御史台,诸多文官武将都有把柄和罪行被他捏在手里,若不是罪行过大,他一般也不会就急于整治,可是每一次出手总能给国库填充一批银两,故而天子陛下对他的赏识度时越来越高。
这陈俊逸当初是一个为人正直的坦荡君子,从来不会屈人之威,更不会对丑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今的世道哪里能容许他做一根刺头。他如今能有这般通天手段来辅佐朝政,并将那些个贪官污吏治的服服帖帖的,不用点儿非常手段是肯定不行的。
自从贺元庆卸任之后,在陈御史的举荐下,命李孝义前往西北之地镇守边疆。李孝清生死不明,如今给李孝义这么一个从四品下的官职,也算是为李志一家人留个武将。
高瑞晨如今也谋了个上县令之职,接着高贵妃之力,让京城高家摆脱了世代商贾。而他任职的地方便是李孝清当年管辖的池风县,主簿仍是修竹居士,二人一个清正廉洁,一个深入百姓,知民所需,短短三年时间,便做成了一个令当地百姓人人夸赞的大清官。
夜半时分,月影婆娑,黄沙迷离。偶能听得见野狼的号角声从城外传来。在城门楼上方,正有十二人在巡视,接着白色的月光,忽然一道与夜色一致的黑衣人闪了过去。
城墙上,举着火把的兵士察觉到方才的不对劲之处,连忙举着火把朝着后方去看,也没有见到什么古怪的东西,疑惑之下继续向前做了几步,忽然感觉背后发凉,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死死的盯着他。
“呲啦……。”
忽然一阵布条撕裂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在声音传来之地看到一名身材矮小的黑衣蒙面人跃下墙头,为首的官兵急忙调动兵士朝着那人逃走的方向追了出去。
待他追出十几里的时候,便不再见他的踪迹,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什么人?”为首的兵士急忙厉喝一声,命城门下的兵士循着他所指的方向去追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