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也没缠着程燃去回答这个问题。

两人驱车回到家，默默和想想已经在后座睡着了。

江念安置好他们两人，轻手轻脚的走出了门，看到程燃在书房里。

她下了楼，热了牛奶端了上去。

轻轻叩门。

“进。”

“你身上有伤，晚上尽量不要熬夜。”江念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了。

她把牛奶放在他面前，撑着桌子，轻声说：“喝了吧。”

他虽然没喝酒，但是被人下了药，身子估计也不是很舒服。

她走上前，站在他的身后，柔软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力度刚好的揉捏。

程燃心里一暖，他向来孤独，孩子也是被放在别人家寄养的，每每回来，家里异样的冷清。

有了她，这生活才有了一点烟火。

江念看了眼桌上的文件，没看清字，略微犹豫了一下，她才是问：“程燃，许晨的事，是怎么回事？”

她知道乔暖有个男朋友，但是却不知道她的男朋友是程燃的下属。

而且——死了。

程燃放下牛奶，叹了口气，语气有几分无奈：“许晨杀人是真的。”

江念一愣：“可是，可是暖暖她——”

乔暖说的，和程燃说的，完全就是两个版本的。

江念凝眸看着程燃，等着他的下文。

“他是军人，一个高大威猛，一个铁骨铮铮的军人。”

“是我，没能阻止他。”

“他的父母是朴实的乡下人，中年得子，生下的许晨，他十七岁参军我就带着他，他很聪明，做什么都很拔尖，就是那脾气比较火爆。

而且，他很孝顺了，以至于最后悲剧发生时，我们都来不及阻止。”

“有一次许晨执行完任务后部队给他放了假，他给父母带了礼物，满心欢喜的回家，看到的，是村里人把他父母下葬的场面。

当时，他就崩溃了。

他父母是做小生意的，赚不来几个钱，又被村里的几个恶霸偷窃，威胁，两人据理力争，可那些人到底是混混，对付两个老人还不有的是办法？

这两个年近八十的老人，就那么没了。”

说到这里，程燃没有在说下去，可江念也猜到了接下来的事。

那几人，定是被许晨杀了。

她要是许晨，怕也会这么做。

生养自己的父母被逼死了，搁谁身上都无法忍受。

“他进监狱后，求我把他杀人的事瞒着乔暖。”

“我就随便找了个说辞，说许晨是为了我，不得己在监狱里待几年的。”

“可其实，除了乔暖，我们都知道，他不会再出来了。”

“这一瞒，就是七年。”

江念环住程燃的脖子，将头枕在他的肩头，问：“那这次为什么出来了？”

程燃微微侧头，对上江念有些怜惜，有些好奇的双眼。

他犹豫了。

江念轻笑：“是因为你吗？”

程燃揉了揉她的头，“你真聪明。”

江念吐了吐舌，直起身，说：“是你太冲动了。”

“你那么迫切的去给许晨报仇，就不怕那是一个圈套？”

江念撇了撇嘴，对于程燃这次的作为还是有些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