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陈树击中的士兵有些猝不及防,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但随后几乎是在瞬间就调整过来,枪口飞快抬起并且对准了陈树!
陈树一惊,来不及多想身子一仰便向后倒去。紧接着枪声响起,几发子弹贴着陈树的面门从他头顶飞过。只要他晚上半秒他就死定了。
不过陈树虽然躲开了这几发子弹,但他情急之下显然忘了自己所处的位置,这一仰倒,他整个人便直接从横梁上摔进了皮卡车的车斗里面,而且是脑袋先着的地,“碰”的一声陈树直接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陈树才昏昏沉沉的从车斗里爬了起来,接着就看到三道倒在血泊里的人影。陈树晃了晃脑袋,才上前开始查看。
先前跟屠夫陷入缠斗的那名士兵被屠夫割了喉,此时已经凉透了。而跟陈树对射的那名士兵,则被一把飞出的匕首插进了面门,显然也活不成了。
在他的对面,屠夫还保持着一只手掷出匕首的姿势跪坐在地上,另一只手则捂着腹部,明显是被枪击中了。
陈树踉跄着来到他的身边,伸出两根手指按在他的脖子上探查这他的脉搏,却惊喜的发现他还活着。
“这里不能呆了,得快点离开。”陈树快速翻找出事先备好的绷带以及应急药物给屠夫进行了简单的包扎。接着将屠夫给抬进了车里,收拾一番过后便驱车离开了。
陈树知道自己昏迷的时间应该不短,此时外面的陨石雨已经停了,天空也开始暗了下来,留给陈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半晌车厢内的晃动终于惊醒了屠夫,他看了眼自己腹部的绷带,暗自休息了片刻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香烟。
他吃力的点燃香烟,接着深拔了一大口并将烟雾滞留在肺里良久,直到他再也憋不住才一口气吐了出来,这是他独特的庆祝劫后余生的方式“为什么救我?”
陈树:“为什么?我们现在不是一伙的吗?”。屠夫喃喃自语着:“一伙的?”陈树肯定的回答道:“对,一伙的!你帮了我,所以我要救你!”
陈树就是这样,虽然不怎么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但是别人怎么对他,他就会怎么对待别人。
他的的语气很坚定,不禁让屠夫哑然失笑“哈哈,你知道这些是什么人吗?是黑色特遣队!国土安全部最精锐的特种小队,执行的一般都是最重要的任务,你……”
但随后他像是想通了什么,慢慢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陈树为什么会被黑色特遣队的士兵追杀,但此刻他也没兴趣再追问了。
和之前毫无线索不同,陈树现在行驶的方向可不是随便乱选的,而是在追踪刚才那辆装甲车留下的痕。
陈树推测这些人一定是从自己逃跑的路线上看出了些蛛丝马迹,知道自己想从加拿大边境的小型机场前往格陵兰。
那么如果他们能猜到自己要去加拿大转机,他们肯定就知道哪个机场有避难所的坐标!所以自己只要跟在他们后面沿着这条线走,去的一定就是那个机场!
在夜色完全降临后,陈树终于看到了亮着灯光的跑道,可还没来得及欣喜,就看到了跑道上孤零零的那最后一架飞机,以及飞机边上停着辆装甲车。
陈树关灯熄火,将车停在了机场外的黑暗之中,静静观察着机场内的情况,寻找着自己的机会。
现场已经被装甲车上的人控制住了,四名军人站在四个角落警戒,中间是抱头蹲下的平民以及飞机的驾驶员。还有一名军人在和一个穿着西装的人讨论着什么。
这些人显然是吃定了陈树会来这个机场,打算在这守株待兔,而陈树还真的只能乖乖的上当。
陈树预估了一下时间,离毁灭地球的那颗陨石主体撞击地球只有不到十个小时,而从这里飞往格陵兰起码还需要八个小时!留给自己的时间就只有两个小时了。
屠夫见车停了下来,勉强抬起头看了一眼前方,立即便明白了现在的状况,“你打算怎么做?我这个样子恐怕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
屠夫身上的伤势远比看上去严重,虽然陈树给他进行过简单的包扎但他现在内出血很严重,别说移动了,半天以内如果没有专业医生救治必死无疑。
陈树苦笑一身:“我也没办法了,老实跟你说,从机场开始我就在逃脱军方的追杀,能到走到这一步已经是我没预料到的了,下一步我可能连半成把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