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绮雯听着哪还有不明白的,章夫人越是这么说,杨氏心中便越过不去,所以一定要写下借据,钻了别人的套了。
冯绮雯见杨氏面上满是被章夫人欺骗的委屈模样,却是没有半点心疼只是看着杨氏。
“娘你现在当明白了吧!这一切不过是做好的一个局,若不然为何你去了大家偏偏要看什么琉璃盏,还一定要你拿着看,便就是做了这个局在这等着娘呢。今日章夫人将我唤去,说让我用铺子里的货去抵债,她要的可不只是铺子里的那些货,她要咱们家的铺子。这铺子可是我们如今的命脉,开铺子的银子还是跟康亲王借的,章家先是掳走我,随后嫁祸哥哥,现在要夺了咱们的铺子,娘还不明白么。他们要的是咱们冯家人的『性』命!”冯绮雯声音不大,却是很冷,叫杨氏不敢吭声。
好半晌杨氏看着冯绮雯:“他们为何要如此做?”
“娘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爹爹战死,最后得利的是章家。这其中定有缘由,你现在可信了?”冯绮雯说着,声音很是平稳:“只怕当初爹爹战死跟章家脱不了干系,所以他们现在要想方设法的来害死我们,才能让这件事再也没有人提起,才能让爹爹和数万将士枉死在地下!”
杨氏一时间被震的目瞪口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看着冯绮雯。
好半晌,这才有些慌张的说道:“绮雯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若是早知道,我绝对不会跟他们再沾染上半点关系的。”
冯绮雯看着杨氏,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杨氏的『性』子,她也不指望杨氏能如何,只求杨氏今次遭遇这事能醒过来,若不然日后指不定还要惹出多少『乱』子。
看着杨氏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冯绮雯站起身来:“娘,并非女儿不孝,您当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哥哥如今被人陷害关在顺天府的大狱之中,女儿不求您能做什么,只求您莫要在给女儿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今日章家的事情便算了,全当是给娘一个警醒,娘这些日子就莫要再出门了,若不然即便娘不主动去招惹是非,只怕也会有人有心算计,还求娘能应允。”
说完将帕子递给吴嬷嬷,难得没有再接着劝杨氏,而是转身带着白芍走了出来。
许是知道她此刻的心情,连着老天也跟着沉重起来,雾蒙蒙的天直教人觉得压抑。
白芍瞧着冯绮雯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天,久久的没有动过,只觉得鼻子微酸。
为了这个家小姐太不容易了,哪家姑娘像小姐这般背负这么多的事情。
好半晌,冯绮雯只觉得自己眼睛有些干涩,心中恨不能将章闻仲给杀了。
当真这是宿命吗?前世自己死在他手上,再活一世依旧是被他『逼』得如此地步。
门房的婆子进来瞧着冯绮雯的模样,也不敢打扰,只是轻声的跟着白芍说道:“白芍姑娘,外面来了个人,说是要见小姐。”
闻言白芍眉头微微皱了皱,看了冯绮雯一眼,这才轻声问道:“可问了来者何人?”
“说是邢家的,找小姐有些事情,别的就没多说了,只说小姐知道自会见他的。”婆子恭敬的开口。
话刚说完,就见着冯绮雯回过头来。
“人在哪?”
“回小姐,人现在正在门房候着呢。”婆子瞧着冯绮雯的模样也不敢大声,只是恭敬的说着。
就见冯绮雯没有说话,直接朝着门房走去。
此刻一番折腾已经是半下午的时候,邢珅远远的就见着冯绮雯过来,站起身来。
随后将一封信递给冯绮雯:“这是你叫我查的东西,内务府的总管乃是睿亲王的小舅子名叫福禄,这些年内务府进的许多东西都是从苏州采办的,我查过确实都是从你说的那些家铺子。这些铺子原本就是供应内务府的,所以现如今内务府依旧跟他们合作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谁也不知道这铺子的主家,已经从原本苏州富商沈贵,换成了兵部尚书章显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