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带着莫离来长孙府探望手掌受伤的长乐,进了府之后她就去与长孙丞相议事了,莫离在外守候。
景宁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还有些惊讶,低声问她:“怎么?一直在这儿等着?你真耐得住。”
“殿下……”莫离明白她取笑自己的意思,双颐绯红起来。
长孙青云随后出书房,送景宁出府,景宁向他辞行:“舅舅,本来是想顺便看望一下长乐的,但是景宁晚间还有事,只得早走了。”
长孙青云笑道:“殿下有心了。长乐只是小伤,不碍的,殿下无需挂心。”
她道:“说来,长乐也算是立了功,让他吃苦头了,舅舅你可得好好嘉奖他,不要对他太严厉了。”
“是,殿下。”他应道,他很为这个整天不务正业的小儿子头疼,听景宁这样说,长孙青云心里才舒坦一些,想长乐也不是一无是处。
景宁又道:“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无奈得走,不若让莫离去替我看看他。”
“好的,殿下。”
“莫离,你去吧,今晚你就不用跟着我了,出了丞相府自行回宫就是。”
她看向莫离,莫离低下头附礼道:“是,殿下。”
长孙府的管家带莫离往内苑去了,长孙青云直送景宁出了府,景宁乘马车走了,他站在自家府门前,似有万般思虑,看了眼那金字黑漆的门匾“长孙府”,又无言地进府了。
……
在项天歌等人的簇拥下,顾长安走出了风华宫,站在夜幕降临的长安天空下,尽情地大口大口地呼吸,“可算是出来了!憋死老子了!”
他这一声吼,让身后的人都傻了眼,让项天歌感觉很崩溃,这么久教的都白教了……
项天歌上前,道:“请宁王殿下上车。”
顾长安只好又悻悻地钻进面前的马车里,项天歌也上了车,坐在车夫旁边没有进车篷,他兴奋地问:“你们要带我去哪里玩儿?”
项天歌露出一个意味难明的笑容:“宁王殿下放心,公主殿下自有安排,定会让殿下尽兴。还请殿下配合,出行在外,切记不能暴露身份。”
“好咯,知道了。”他笑着挑挑眉,坐进车里,挑开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象,这一片是高官贵族聚集的地方,少有杂人,所以这时路上就显得非常冷清而安静。
往前驶出一段路,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他听到项天歌在跟人说话,却又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只是好像项天歌也很吃惊。
他想挑帘看看,而项天歌先打开了车门,对他附礼道:“请宁王殿下下车。”
他跳下马车,望向前面的路口,这两侧的围墙都有各家挂起的灯,所以光明可见,他看到前方空无一人的大路中间立了一道颀长的背影。
顾长安问项天歌:“怎么了?”
项天歌神色奇怪,对他做了个礼请的姿势,“请殿下自去。”
“自去?”顾长安莫名其妙,项天歌又不解释,他只好自己往前走,走向那个背影。
相距一段距离,他走到一半回头看,项天歌一行人已经驾着车朝另一个方向离开了,这一方天地,可见的只有他和那人。
这又是在玩什么呀?
“你……”逐渐靠近那人,他出声了,小心地问:“你是谁?”
那个背影转过来了,玉冠束发,眉扬如剑,气色如霞,一身银灰色文绣长衫,白底缂丝腰带,佩红色玉环,身姿立挺,手中纸扇轻扬,气质高雅,风度翩翩,俨然一长安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