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景烨在他王兄面前就像一个做错了事还不自知的小孩儿,继续睁着那双无辜的眼睛:“王兄,你怪我啊?”
苏景胤哪会怪他?听他这一问,心就软了,那几分责备之色荡然无存,小声道,“不是。景烨又不是故意的对不对?”
苏景烨不回答,只转回头,勾起薄薄的唇,明显地笑了下。
这难得的笑容,有几分别人理解不了的高兴、满足,还有恃宠生娇的任性。
这个少年……心理不止一般的扭曲啊……
顾长安还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
就为了捉弄下自己?
不会是对自己的伤势心生怀疑,故意来这一出,为了逼自己露出破绽吧?
无论是什么样的动机,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在眼前如此重要的场合中,关乎这两国的战和,难道这个四皇子就完全不在乎?
除了他们三人,还有一人将这件小插曲的始末看在了眼里,那就是秦凤歌。
在他思索时,另外两位位皇子正向他走来,停在他的面前,景胤先介绍左面身穿蓝衣气质文雅但面色苍白的那一位:“宁王,此乃我二弟,端王。”
端王苏景宸对他稍搭一礼,然后又忍不住掩嘴轻咳了一声,他天生患有哮病,自小孱弱,所以一看上去就是弱不禁风单薄发虚的样子,说话都比常人少分气力。
接着景胤又介绍另一个身穿月白色绣花长衫的少年,“这一位就是我三弟,申王。”
申王苏景裕也与他见礼,拿眼瞅了他一下,明显有些忿忿不屑之意,来打个招呼都是勉强。顾长安知道,在场的诸位南晋皇室中人定然都会在心里怨念‘荀韶祺’,可向苏景裕这样不懂得掩饰情绪分不清场合的,恐怕是没有第二人了,这智商和情商啊……
他们只是来走个过场,与他假意寒暄几句就完了,顾长安没想到真正有意思的还在后面——长乐和景懿来了。
长乐那只因顾长安而受伤的手还没有好,包得跟小粽子一样,这段时间可让他够呛,所以再见到顾长安,自然是另一番心情,没好气是理所当然的,嘴炮也不能闲着。
长乐一上来就拿鼻孔看他,见他有些呆滞,就嗤笑道,“怎么?宁王恢复身份之后就不认识人了吗?那还记得这只手吗?可是为救宁王才伤成这样,哦,真是没想到,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宁王后来还是受了如此重伤,啧啧,这叫人操心,听说宁王是上屋顶时自己摔下来摔坏的?诶呦,宁王啊,我就想不明白了,您没事爬屋顶做什么?看月亮吗?”
顾长安会呆滞,是因为他实在不知道长乐的身份,想装走神,让景胤介绍,不然他先开口肯定会露陷,谁想景胤还没来得及介绍,长乐就来了这么一出,一登场就火力全开,简直比诸位皇子还嚣张,更让顾长安郁闷,这位小爷是何方神圣?
他也不是省油的,再说此时身份在这,他更应该拿点架势,所以毫不犹豫地嘲讽回去:“不是啊,不是看月亮,是去摘月亮呢,因为我觉得南晋的月亮更圆,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