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脸皱了皱，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扭头发现妈妈趴在方向盘上。

“妈妈，你怎么了？”小家伙不安地看着妈妈，伸出小手轻轻拉了拉妈妈，

正在哭泣的李萍听到声音猛地回神，凝视着眼前才四岁的儿子，依稀间似乎还能看到自己与那个人结合的眉眼。

李萍再也控制不住，解开安全感，抱住孩子，嚎啕大声。

钟沐沐第一次听到妈妈哭得那么伤心，慌极了，他任由妈妈靠着他尚且稚嫩的肩膀上，双手抱住妈妈，笨拙地在妈妈的后背上轻轻拍着，就像以前妈妈在他哭泣时哄着他时般：“妈妈，不哭，不哭。”

耳边是儿子稚嫩的安抚，李萍闭上眼睛，泪水不断落下，心被悲伤充斥着：“沐沐，你爸爸，你爸爸……”

李萍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钟沐沐不知道妈妈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但他能判断出，妈妈这么伤心，是因为爸爸。

他想起了之前半夜他被吵醒时，爸爸妈妈在吵架，他看到爸爸在打妈妈，看到爸爸在骂妈妈，看到妈妈在偷偷哭……

“妈妈，不哭，爸爸坏，沐沐不要爸爸，要妈妈。”

“沐沐，妈妈的沐沐……”李萍抱着儿子的手再次紧了紧，就像怀里的孩子是她的全世界般。

这时，电话再次响起。

“阿萍，你到哪里呢，快点来，你该不会不想来，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吧。”那头依旧是周弯弯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李萍擦干净眼泪，眼底划过坚定之色：“我现在就过去。”

无论如何，都该做一个了断。

“好，快点过来，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