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止血清毒的清元丹,可以先给大少爷服下,家主便能放心的处理我们的事情。”白冉自戒指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搁在桌上。
唐玉旌眼神扫过白冉指间的白玉戒指,顿时拧起秀眉,眼中掀起剧烈的风浪。
快速的眨了眨眼睛,唐玉旌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恢复正常。
唐家主面上一阵纠结,最终挥了挥手,一旁的下人连忙上前将丹药拿走跑了出去。
“还望白姑娘见谅。”唐家主气势弱了不少,微微低头。
“无妨,既然有人质疑我秋歌堂的药有问题,那我自然要替我哥哥回应一番,不然影响生意我这个奸商可就得不偿失了。”白冉冷笑一声,缓缓挪正身子。
唐家主讪然的笑了笑,单手指向唐玉旌,手指虚空轻点了两下“你如实说来,若是敢妄言可别怪大伯上家法。”
唐家书香门第,家规森严规矩繁多,白冉也是听说过一点的。
唐玉旌先是恭敬的行礼,而后站起身,轻柔的声音掷地有声“我此前瞧着总来书院乞讨的乞丐们身上总是伤痕累累,所以便到秋歌堂购买了一批药液分发给他们,后来第二日我的人再去就发现其中用过药液的人已经死了,我看过尸体,自伤口处便是乌黑,显然是中毒而死。我起初也不相信是秋歌堂药物所制,但我将剩下的药液倒入园中时,那棵常青的松树便立刻枯萎……我也不得不信了……”
“我本想着这只是个例,秋歌堂闻名上界救了许多平民百姓的性命,我便没有声张,但今日事关大哥和唐家侍卫们的安危,我实在不能再忍了。”唐玉旌言之凿凿,随后面对白冉,规规矩矩的欠了欠身“今日得罪之处还望白姑娘原谅,此事事关重大,玉旌不得不说。”
门外尽是她秋歌堂的伙计和药阁弟子,旁边还有颜霖看着,看来唐玉旌是想直接把她的名声搞垮啊。
之前便是这招想毁她生意,现在又来,是当她是软柿子随意揉捏吗?
素手点了点桌面,白冉没理会唐玉旌,只是看向唐家主“既然唐小姐如此说,那剩余的药液,枯萎的松树,还有乌黑的尸体可还在?”
唐家主闻言点头,转而对唐玉旌说道“可拿得出白姑娘说的这些证据?”
唐玉旌轻轻点头,跟侍女说了两句,侍女便小跑着出了门。
等待的过程中,之前去送药的人也回来,与唐家主耳语了几句后,显然松了口气。
“小儿已经有所好转,清醒了一会儿又昏睡过去,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唐家主面上含笑,感激的说道。
“唐家主客气了,我本想今日是药阁对不住唐家在先,所以今日看诊与丹药费用就一概免除,但这枚丹药乃是我私自炼制,也属于状况之外,大约三百两银子的价钱需要唐家主事后付一下。”
钱是钱,感情是感情,算清楚钱才能感情长久,这是她一贯遵循的准则。
反正秋歌堂的进账都是白暮秋的钱,药阁的进账都是阁主与萧云逸的钱,她也不亏。但她的丹药就是她自己的钱,说什么也不能免!
唐家主干笑了两声,连忙应道“这是当然,若是能治好我儿与唐家的侍卫们,姑娘要多少钱都是应该的。”
白冉摆摆手,眉梢轻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只给我清元丹的钱就可以。”
“也好。”唐家主点点头,见白冉低着头喝茶,便识趣的不再说话。
原本他出于对唐玉旌的信任而对白冉有些怀疑,但得知儿子好转后他竟然觉得是唐玉旌在无理取闹。
不过唐玉旌向来识大体懂大局,并不是随意闹事的人,若真有此事他也是万不能用秋歌堂的丹药,也不能再允许三弟与白冉来往。
白冉再抿了几口茶水后,那婢女喘着气跑了进来。
“回家主回小姐,东西带来了。”婢女跪在地上,手中举着一个药瓶。
颜霖上前拿起来,闻了一下脸色顿时大变“有毒。”
白冉轻轻点头,接过药瓶就放在一边,看都没看。
若有人想栽赃她,那还有什么看的必要。
“其余的呢?”白冉不耐的敲了两下桌子,她只是出于公平才问这一句,实际上她早就猜到唐玉旌已经布置好一切等着她来。
“回大伯,那棵松树现在还在我的后院,上次您来看我的时候还问过一句,我当时只说是忘记照顾所以枯萎。至于尸体我一个姑娘家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着人处理了,怎么可能还留到现在……”唐玉旌一说起尸体,精致的脸上便一阵泛白,嘴唇轻抿仿若要哭出来的样子。
“那唐小姐除了这些还有别的要说吗,一并说出来免得浪费我时间。”白冉轻轻晃着茶杯,冷眼瞥了唐玉旌一眼。
唐子煜和唐家主都不敢出言询问,毕竟若是无事还要靠白冉救他唐家上下,便只静静的坐在一边观察。
唐玉旌面上极快的闪过一瞬狠厉,轻咬下唇,极为自信的昂了昂头“还有证人。”
声音落地,门外进来两名侍卫,一人押着一位衣衫褴褛的人走了进来。
“这两位是与那名去世的乞丐一起生活的人,多次在书院乞讨,书院的下人们都可以作证。”唐玉旌走上前来,蹲下身子将两位扶了起来。
“劳烦二位说一下你们那位同伴去世前的情况,怎么与我说的就怎么对这位姑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