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山顶,凤家几位长老早早便入座,只是脸色极为难看,时不时指着前方高耸的石碑言语两句。
“家主到!”外围,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安静,中央让出一条路来。
凤元至踏着大步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裹着披风的凤长惜,还有一众侍卫。
队伍最后,凤离歌顶着帷帽走了进来。
一时间,稳坐着的长老们纷纷站起,互相交换了震惊的眼神,紧盯着凤离歌的方向。
其中一位长老在凤元至路过的时候伸手拦下他,面带愤怒“你为何要离歌到场?”
“他是凤家少主,凤家承任大典乃是大事,他岂能不在?”凤元至眉毛飞起,粗犷的声音扩散至山顶的每个角落,前方的悬崖内甚至也回荡着他嘲讽的声音。
“你简直太无法无天了!你……违背天伦,逆子……逆徒!”长老手指颤抖的指着凤元至的鼻子,眼睛瞪的通红。
凤元至面色铁青,狠厉的目光看过来,刚要说什么,凤长惜上前低声道“父亲,时辰快到了,天象之时不可错,大局为重啊。”
言罢,凤长惜对着长老微微点了下头“您请息怒,父亲虽有言行不当之处,但您不也是出席承任大典吗,既如此便无须再说些指责之语。”
长老被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紧抿着嘴巴,气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凤元至哼了一声,带着队伍径直的越过长老。
凤离歌在长老身边停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继续远离的队伍“您上岁数了,这些气性还是留着以后发作吧。”
言罢,凤离歌便悄然飘远了。
长老瞪圆了眼睛,长大了嘴,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向其他长老。
“这什么人?你们瞧瞧这还有良心?我帮他言语,却如此嘲讽我?简直不成体统!”
“就是就是!”
“他不一贯就是这样?”
“凤家主都管不住他,你就别跟他置气了……”
长老们纷纷规劝,凤离歌坐在最前一排的最左面,将这些话全都听进耳中。
“大典开始,礼呈!”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便有一众侍卫捧着各种祭品走上来,按照位次摆放好。
“慢着!”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从长老的座位中传出。
凤元至回头看去,是一位年岁最长的长老站了起来,不怒自威的神情里带着几分镇定。
“您有何事?”凤元至语气略显客气。
凤长惜也转头看去,而后又看向凤离歌,见他轻描淡写的端着一旁沏好的茶水,时不时的抿一口。
难道此人不是他安排的?
长老清了清嗓子,用更清晰的声音说道“凤家的家主承任大典有详细的礼仪规程,你岂能擅自修改流程,直接进行祭天呢?”
“那您说,应该如何?”凤元至眉心顿时蹙在一起,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新任家主承继,需得有在世的前任家主在场,权柄交接方可算是大典开始。”长老一字一句的说道。
凤元至闻言,不耐的一屁股坐了回去,只露出一只随意挥动的手“您偏要如此吗?”
“此乃凤家礼规,并非是我为难,你若行得正坐得端便也不怕多此一举。”长老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
一阵寂静后,凤元至立起手掌,随意的挥了两下。
凤长惜缓缓站起,给寻礼递了个眼神。
“前家主到!”寻礼的声音立刻传遍整个凤鸣山顶。
众人一阵哗然,那位年长的长老面上也是一滞,而后连忙看向石碑之前,一道瘦小的身影搀扶着另一个更为蹒跚的人慢慢的走上前来。
“这……”长老面色惊诧,瞧着两人缓慢移动的身影,火冒三丈“凤元至!你怎敢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对啊,凤家嫡系岂是你这等旁支可随意侵犯的!”
前面凤元至不悦的闭了闭眼,怒喝道“找什么急!家规只说不能侵犯,他又没死算哪门子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