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秀萝山里的动静并没消停,四周冰块的碎屑还在不停掉落,而远处还在持续传来闷响,乔乔运气完毕后站起来,揪住白大猛的脑袋瞪着前方,远处一副震撼人心的场景正在发生:秀萝山的主峰在碧透的蓝天之下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利剑从中间横劈成两段、山尖正在慢慢的倾斜、然后轰然倒下。
巨石冰雪一路滚下,在澄清的空气里激起一柱巨大的烟柱。整座秀萝山都被这巨变所震动,乔乔感觉到自己脚底下地皮也在轻微摇晃。
“乖囡出什么事情了?”阮沐和鄢石也赶到了,看到乔乔安然无恙先松了口气,然后又一起观察着远处,俩人纷纷皱起了眉头,“有人在破关?是什么人在秀萝山修炼?”
乔乔脱口:“应该是我救的一个剑修。”
倒是鄢石想起了什么:“就是那把剑的主人吗?”
乔乔之前没和外婆外公说天上掉下个剑修,现在一边带着外婆外公往巨蟒谷走一边简单说了一下,并且把捡到的玉牌和多宝囊给他们看。
阮沐到底见识多广,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昆仑的弟子啊,乖囡你说年纪不大、嗯,已经拥有本命灵剑,出关又如此惊人;难道是白牧云?”
白牧云的大名在各洲已经广为流传。他既是师长们共同羡慕且叹气的“别人的徒弟”,也是让各大门派无论内外门弟子共同咬牙切齿的对象,对大家来说“看看人家白牧云”已经是挥之不去的噩梦。就连阮沐和鄢石在没找回鄢锦时也发过牢骚说女儿“资质没有白牧云高、脾气比白牧云还大,一跑就是这么多年不知所踪”。
眼前是一个震撼的景象,只见高大的云杉林已经成片的倒下,岩石崩塌,失去掩盖的山谷赤裸裸的暴露出来,乔乔那些小阵法早已经在巨大的冲击里荡然无存。
巨蟒谷被仍未平息的雪沫碎石组成的烟雾包围着,一时之间阮沐踌躇着是否要顶着落石的危险进去。良久震动稍微平息下来,已经开始变得淡薄的烟雾中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
只见他乌发沉甸甸如一匹上好的绸缎垂在腰间,双眉入鬓,眼眸灿灿如寒星,面如白玉,唇若涂朱,偏偏神情严肃没有一丝笑容。他穿着昆仑弟子统一的淡青色道袍,满身都是已经干涸的大片血迹,右边撕扯得几乎成了碎片,可他腰背笔挺,破烂之处也穿得很妥帖,仿佛那些破洞是故意撕碎的,是这件衣服的本来就与众不同的设计。
只见他严肃而恭敬的向阮沐和鄢石行礼道:“晚辈昆仑弟子白牧云,路过此地惊扰了前辈,还请前辈原谅。”
长得好看本就赢出别人一个马身,本事还好,又有礼貌,这真是叫人拍马都赶不上啊。阮沐看着就心花怒放,急忙说:“没关系没关系,不打搅。”
乔乔想起那被外婆嫌弃赶小鸡一样赶走的阮家家主,还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白牧云却又猛然转向乔乔,对着她也行了个大礼,这一躬几乎到地,比给阮沐俩人行的礼还大得多,还在一边感叹外婆原来也是颜控的乔乔吓了一大跳。就听白牧云很认真的说:“姑娘对于我先有救命之恩,后又点拨于我,请受我一拜。”
乔乔呵呵,不要这么认真好不好,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说话却老气横秋的;再说这感谢什么的光是口头说几句也太没诚意了,你不仅毁我山谷、害我掉水,而且你的灵剑还割伤了白大猛。
仿佛听到她心里的嘀咕,白牧云接着就说:“我现在身上的东西全部遗失了,只剩下本命灵剑,这剑是师尊所赐不敢送人;等我回到师门一定好好备礼、重谢姑娘。”
阮沐马上:“白小道友不必客气,大家同为修士,道友有难,援手义不容辞,哪里就要报酬呢,我们乔乔岂是那等眼皮子浅的小人。来来来、白小道友请到我山庄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