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证明，光认真和积极是没有用的，智商跟不上，最是愁人。

一道题，袁卿非讲了第一遍，唐念一听不懂，没关系，情有可原。讲了第二遍，唐念一还是听不懂，没关系，唐念一学习成绩底子薄弱。讲了第三遍，唐念一还是听不懂，袁卿非就在怀疑，是不是他讲的有问题……讲了第六遍，唐念一还是听不懂的时候，袁卿非就只剩下冷笑了。

“这道题会了吗？”

依旧不会的唐念一弱弱的说：“不会。”

“没听到，大声一点，到底会还是不会。”

结果，唐念一特嚣张的喊了一句，“老子不会。”

袁卿非：“……”

最后，袁卿非罚唐念一把这道题的正确解法抄十遍。

唐念一抗议，“你把我当小学生吗？”

袁卿非瞥了眼唐念一，慢条斯理道：“别侮辱小学生。”

唐念一：“……”

虽然不满，但唐念一还是认认真真的抄完了。

她在心底告诉自己，这是她选择的路，哭着也要走完，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而后，袁卿非开始讲下一道题，讲到一半的时候，唐念一举了举手。

两人约定，在袁卿非讲题的时候，唐念一不可以随便出声打断，要真有事，就举手示意。

因为在前几次补课的时候，唐念一无关紧要的废话实在是太多了。

袁卿非问：“怎么了？”

唐念一说：“我要上厕所。”

袁卿非：“……快去快回。”

唐念一从卫生间回来后，袁卿非继续讲题。

过了几分钟，唐念一又举了举手。

袁卿非问：“又怎么了？”

这个‘又’字让唐念一有些受伤，她瘪瘪嘴，说：“我口喝了，想喝水。”

袁卿非：“……”

又过了一会儿，唐念一再次举了举手。

举手的同时，她好像看到了袁卿非额头上的青筋跳动了一下。

袁卿非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一个字，“说。”

唐念一缩了缩脖子，“我要上厕所。”

“你不是才去吗？”袁卿非反问。

距离她上次去卫生间，绝对不超过二十分钟。

唐念一委屈道：“不一样，刚才是小号，这次是大号。”

袁卿非：“……”

在唐念一再次去了卫生间之后，袁卿非靠在椅背上，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给唐念一补习，绝对是最累的事，没有之一。

但是，这份累同时并着快乐。

脑海里回想起唐念一那天说过的话，袁卿非忍不住唇角上扬。

“袁卿非，你太优秀了，我不敢奢求变得和你一样好，但我想为了这个目标努力。”

这头驴，居然会为了他而努力，这说明，她和他的想法一样。

她对他，是认真的。

他看到了。

*

从卫生间回来后，袁卿非问：“还有事吗？”

唐念一摇头，“暂时没事了。”

事实证明，真的只是暂时的。

过了会儿，唐念一的手又举了举。

袁卿非问：“口渴了还是要去卫生间？”

唐念一说：“都不是，我想看会电视。”

袁卿非：“……”

见袁卿非的脸色不太好看，唐念一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不是真的想看电视，我只是想放松下，我现在太紧张了。”

“紧张什么？”袁卿非问。

唐念一瘪着嘴，道：“我想好好学，但总学不好，你讲的题我都听不懂，我害怕，一害怕我就紧张。”

害怕？

袁卿非诧异的挑了下眉，他没说话，只盯着唐念一看，当看到她鼻尖上的汗珠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只顾着讲题，却忽视了唐念一。

她比自己更累吧。

“好，你去看电视，半小时后，再过来做题。”袁卿非道。

“我真的可以看电视吗？”唐念一问。

“可以。”袁卿非点头。

“真的可以吗？”

“嗯。”

却不想，下一秒，唐念一重重的‘哼！’了一声，“你太过分了，居然纵容我，你难道忘记我那天说过的话了吗？”

袁卿非：“……”

没忘。

唐念一说，要是她哪天突然抽风不想补习，他就骂她，使劲骂。

“我告诉你，我这人是很狡猾的，为了不学习，我有一百种方法，我会装可怜，我会撒娇，我会找各种借口，必要的时候，我还会不择手段。所以，你绝对不能惯着我！”

袁卿非：“……”

唐念一从袁卿非的手里抽过习题，嘴里没好气道：“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袁卿非：“……”

看着一边鼓着腮帮子一边眉头紧锁一边在低头做题的唐念一，袁卿非无声的笑了。

看到她那张脸，感觉都气不起来，怎么会舍得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