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道送出玉佩是看在战三老来得子的面子上。
战三回到中王城时,钱洛坐在城墙上等他,见战三带着秋鱼归来,钱洛笑笑点头。
“嘴笨就不要开口,不会有任何人干扰你与叶九道之间的恩怨,放手去厮杀,大哥保你不死。”
这一次战三并没有听从大哥的话,而是上前坐在钱洛身旁,轻声开口。
“哥,我。。。”
“你应该知道我此生无法娶妻生子。”
话音平淡,但传入战三的耳中,这一句话犹如利剑刺入心脏。
当年战三两岁,当年正是隋炀帝昏庸,诸侯群起攻之的乱年,百姓口腹难平,战三被遗弃在荒野,人都吃不饱的时期,野兽又怎能饱腹,一只野狗盯上了这个襁褓中的孩子,也就在此时,五岁的钱洛出现了,五岁的孩子赤手空拳与野狗厮杀,野狗死在钱洛的口中,它被钱洛咬断了咽喉,钱洛也遭遇重创,裆部鲜血琳琳。
钱洛忍着身体的剧痛拖着野狗的尸体与襁褓中的战三回到那破旧的道观,那一晚或许是他们吃的最美味的一次晚宴,但钱洛也因此失去了一个男人的骄傲。
精明的老道怎能不知发生了什么,在临终前将战三唤到身旁,也将这个钱洛的秘密告诉了战三。
至此之后,战三每日苦练功夫,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日未停,一夜未歇。
只为保护钱洛,当战三五岁时便立下誓言。
钱洛护他一时,他便用尽此生去保护钱洛。
“哥,我会杀了叶九道,让您在无主称王。”
战三握紧双拳,咬牙开口。但钱洛确实呵呵一笑,挥手给了他一巴掌。
“你知道我心不再此,来荒漠打拼只是过渡而已,为你们的子女谋取一份财富,不希望他们向咱们一样在这世间颠肺流离,没有容身之处。”
国土万里的大唐容不下七人,这或许在旁人耳中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可事实的确如此。
兄弟俩在城墙上坐到了天亮,钱洛打发走战三。
“去看看我那侄儿,等无争成年后,我会送他去琢玉学院。”
战三起身离开,墩六睡眼朦胧的走上城墙,脱下肥硕的大衣披在钱洛的身上,最后躺在冰凉的城墙上打鼾,钱洛无奈一笑,靠在墩六的身上闭眼小息,随后不久钱洛猛然睁开眼,眼神中带着森森杀意,但见是巨熊,杀意散去,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巨熊横卧在钱洛身侧,伸出双爪将钱洛搂入怀中。
钱洛他们兄弟感情很深,他在他们兄弟中,钱洛的话就是圣旨,是天意。没有人会拒绝,否定。
而在另一边,李承乾绕着圈查看叶九道的身子,见无伤后大吼。
“你他娘的是不是傻了,半夜去见战三,出了点意外如何向钱欢交代,他会和我拼命,拼命懂不懂?”
叶九道只是挠头笑笑,连称心里有数,但李承乾不放心,伺候赵美人也得到了一个官衔,负责看着叶九道,不允许他在胡闹。
吐蕃禄东赞萌生了退意,他厌倦了处理政务,每每想起与钱欢的每一站,他那平淡的心都会变得汹涌澎湃,他需要战斗,此时渊盖苏文在攻打昔日盟友百济,太子党的人也进入了荒漠,他此时的心已经飞到了荒漠中,在风沙中嘶吼指挥将士战斗。
当年那胯下一脚,必须要还给钱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