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建阳的官路没有相信中那般坎坷,来俊臣也没有为难于他,两人和睦相处办案。但卢建阳接手的只有一些杂事,王家的鸡丢了,刘家的羊丢了这种杂事。至于其他事情已经来俊臣的秘密亦则无从得知。卢建阳不急,尽然知道来俊臣在做什么,早晚就会有发现的哪一天。
工作也还轻松,早上进入长安,中午便会受到来俊臣的命令,可以回家歇息了。
对此卢建阳没有感到任何不满,反而对来俊臣感恩流体,并道实在不喜欢早起来,对于能提前回家这种美差,十分感激来俊臣,并拿出银子悄悄塞入对方的手中,请求对方照顾。
十足的废物纨绔,可卢建阳越是这般样子,来俊臣越是喜欢他。
因为卢建阳不会在这里碍事。
每日上午牢内都是平稳安静的,等次日卢建阳来此后便会发现多了几个新犯人,少了几个熟悉的面孔,而且这些新人卢建阳也十分熟悉,他们昨日还是长安中的勋贵,今日却坐在这大牢之内。卢建阳更是发现,这其中更有与钱家曾有过交集之人。
可就在卢建阳凑上前准备询问时却被狱卒阻拦。
“除御史中丞外,禁止任何人与罪犯交谈,以免窜供。”
狱卒的话音刚落,卢建阳清晰的听到一声声哀叹,无奈之下离开。等到他次日在来的时候,这群人不见了,留下的却是一份份莫须有的罪证,以及罪证之上血红的手印。
在此任职一个月,卢建阳已经不记得这里来了多少人,死了多少人。看着那一张张面带灰死的熟悉面孔,卢建阳的戾气瞬间涌上头,难以自控,就在此时来俊臣来了。轻轻拍了拍卢建阳的肩膀,随后指着牢中的一名壮汉呵斥道。
“带出来,本官怀疑你曾与前恒山王勾结谋反,如今更是有次心意。”
恒山王谋反?这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为何今日还会提起?那壮汉在卢建阳的面前被带走,随后不久便是传来一声声惨叫与求饶。
“小人当真没有谋反之意,只是参与了安东战役,在太子手下作为一名小吏。”
“太子?大唐何来的太子,如今的太子刚刚满月,如何前往安东作战,你供奉的是哪位太子,还说你没有谋反之意?”
随后的一声声惨叫传入卢建阳的耳中,卢建阳转过身的那一瞬间,看过那一眼之后便不忍再看,那人的后背已经鲜血琳琳,一把铁刷不停在此人的后背游走,而此人已经没有了声音,只有一下下的抽搐。
卢建阳不懂了,为何在安东厮杀,为大唐开辟疆土的将士会落得如此下场,难道说李承乾不在作为大唐恒山王,那些与他又连带关系的人都要死么?
在这几日内,卢建阳见到了铁刷刷骨,铁烙刻画等各种恶毒酷刑,但他不知这些人是什么时候被抓来了,因为什么罪名。
如今的大狱也有了一道新规矩,蟒蛇吞食,只进无出。
大狱也有了一个新名字,阎王殿。
这些事情当今陛下一定知晓,为何不制止,难道要杀光所有老臣来加深新帝的权利?为何?为何当年欣欣向荣的长安会变成这个样子。离开长安的百姓越来越多,辞官的也越来越多,但能走出长安的官员却很少。
这一切都是来俊臣和周兴所为,但却没人能将他们绳之于法,他们就是法律,他们代表的也是皇帝。
当年那些期盼,挤兑,栽赃慧武候快些离开长安,那些诅咒慧武候下十八层地狱之人现在开始后悔了,他们希望慧武候,不,天策上将能重回长安,坐镇于慧庄,震慑超纲以及那些凶残的人。
可惜,他们日夜期盼钱欢落势,希望钱欢能身死,盼望他能交出所有钱财并且离开长安的钱欢没有回来,更不会有消息传回长安,太上皇与太后同样没有任何消息。
长乐公主走了,清河公主走,东阳公主也离开了,高阳公主去了寺庙内,安康公主在独孤府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恒山王弃王前往无主荒漠打拼,吴王恪去了岳州,魏王泰在琢玉学院不问世事,郯王恽在学院,燕王佑在江南。
唯一一个太子党成员在长安,但身无官爵官职,话语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