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然见众人都沉默起来，便没说话，隔了一会才说道：“对了，听说你们卢师弟还有个独子叫卢瑶笙，怎么一直没有看到？”

凌一宁被他这话一提醒，也突然想起这位新书的男主角来。

“哎，师傅不说这事，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人了。”金恒挠了挠头，“当天我们赶到时，那小子是昏着的，便让人将他送到房里休息了。可等我们忙活完老六的后事，准备去看他时，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后来师哥命门人在小南山上寻找。谁曾想没找着老六的孩子，反倒先遇见了小师妹。”

云霄然无所谓的点点头，“既然找不见就算了吧，毕竟跟我没什么关系。”

“这……”付迎雪欲言又止，但终究没有说下去。

云霄然看了看付迎雪，又看了看其余几人，见大家都是差不多的神情，便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是不是认为我太过薄情啊？”

“弟子不敢。”众人齐声道。

云霄然笑了笑，“虽然这些年来你们一直念着我的好，称我一声师傅，但想必你们心里也清楚，我从未真正的在意过你们，当年会收下你们几个，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说句可能会让你们寒心的话，便是今天，若不是一位前辈劝我，其实我都懒得来管你们的死活。”

众人见他提起这事，尽皆神色凝重的点点头，心里清楚事情确实如此，虽然云霄然于他们来说是师恩如山改变命运的大贵人，但对云霄然来说，这六个便宜徒弟不过是漫长人生中的过客罢了。

当年六人偶遇云霄然，苦求着拜在门下。云霄然当时云游在外，也是一时兴起便由得他们喊声师傅，虽然大家也相处一年有余，但细说起来六人对云霄然的了解，还真的不多。

“能有幸能跟在师傅身边，已是我们今生最大的幸事。”当此情景，连金恒都不禁郑重起来。

云霄然无所谓的摆摆手，自顾着说道：“所以我当初临行之时给你们留下谶语，便是觉得大家缘尽于此，今后再无相见之日。”

众人闻言不由再次点头，不管他们心里多么不愿，但也只得承认，他们这些年来对云霄然的情感，更多是那种一厢情愿的感恩。

云霄然见气氛有些沉闷，不由笑了笑，“你们不用这么紧张，今天我既然来了，就说明我们终是有一段师徒的缘分，所以你们今后若是再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大可报出我的名字来。”

“真的？”

“多、多谢师傅！”

众人喜不自禁，云霄然这般说法显然是正式承认了他们的身份。

云霄然道：“你们也不必谢我，遇到事情报出师门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要谢的话，还是多多感谢你们的小师妹吧！”

“谢我干嘛？”凌一宁不解。

云霄然当然不会坦白说，因为你让沈婴宁的脸，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默默凝视凌一宁的脸庞，心内轻叹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若不是他们擅自替我收徒，勾起我的兴趣，我又怎会大老远的跑来。”

凌一宁恍然的点点头，但付迎雪却始终注意着云霄然的神色，虽然她猜不透是何缘故，但已认定其中必是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