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贝心下大怒,哪儿来的老匹夫,竟敢给自己添堵。
怎知张管事一见来人连忙鞠躬行礼道:“邢长老,您怎么来了?”跟着又忙向海贝介绍,“海公子,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起过的,此船的掌船长老,邢先生。”
“哦哦,邢老您好,海贝见过老先生。”海贝态度一转,连忙行礼。
邢老此时都要被张管事气死了,且不说他是非不分一味偏袒。就在眼下,三个穿着珍宝阁成衣的大活人看不见,反而去巴结那海源城中不知道排多少名的儿子。
邢老狠瞪了张管事一眼,也懒得理会海贝。
他径自走到他凌一宁跟前,见她脑门上一个大大的萌字,便笑着招呼道:“萌姑娘,既然想玩上一局,又何必自降身价。干脆就由老夫替你做个保,我相信姑娘是绝对出得起这个钱的。”
凌一宁此时也顾不得萌不萌的事情了,她狐疑的看了看邢老身上的服饰,指了指张管事,道:“你们是一伙的?”
“姑娘放心。”邢老点了点头,伸手往两个小丫头的方向一指,吩咐道:“把两位客人送回房间休息,我们鲸船的贵客,岂有被人绑着的道理。”
海贝见邢老未理自己本就心存怨气,此时一听这话,沉声道:“邢老先生,我敬您是位前辈,但您这样做似乎不合规矩吧!”
“规矩?”邢老脸色一沉,“我鲸船的规矩,就是任何人都不能动我鲸船的客人,你真的要跟我谈规矩么!?何况你们双方既已约赌,如此还绑着她的人做什么!”
海贝本就心中有气,闻言更是面现恼色,可就在他想要说话的当口,突觉肩膀一沉,转头一看,却是海胖子拍着他的肩膀,缓缓摇头,并向身后使了个眼色。
海贝有些疑惑的往身后看去,刚转过头,便吓了一跳,因为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正在冷冷的瞧着自己。
那人虽然蒙着面,但仍能分辨出这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瘦削冷峻,一袭黑衣几要融进夜里,他站得很近,近到只要随手向前一递,就能结果了海贝性命。
海贝只觉后心发凉,冷汗瞬间就冒出来了。
好在那人并未如何理他,只看了他一眼,便径自去到两个小丫头身边,为二人解了绑,然后分别在她们肩头轻轻一拍,两人的身体立刻垂垂的飘浮在了他的身后。
蒙面人一言不发的冲着邢老微微点头,转身正要离开。
“慢着!”怎知就在此时凌一宁突然喊了一声。
可那人却如同未闻,仍然自顾着走了出去,似乎任谁都休想命令他半分。
“不要用你搬尸体的方式来移动我的人,我不喜欢!”凌一宁一见他那手法,以及两个小丫头头目低垂的漂浮在他身后的样子,瞬间想起了一个比较隐秘的势力。
蒙面人脚下一顿,但很快他便再次迈步走了出去,只是在走出几步后,他头也不回的伸手打了个指响。
一声过后,两个小丫头的身体缓缓放平,由竖直悬挂改为平躺,手脚也一改之前凭空晃荡的样子,无形中好像有张看不见的床铺在承托着二人的身体。
邢老颇为意外的看了凌一宁一眼,这蒙面人是他偶然间救下的,呆在他身边已经有些年头了,但具体是何来历,便是他都不太清楚,但冲二人刚才的表现来看,显然凌一宁是知道些什么的。
就在邢老有些疑惑的当口,已有侍者按着张管事的吩咐抬了张长条型的赌桌过来,邢老见状只得暂时压下心中疑惑,分看了看左右,“不知二位想玩些什么?”
“长老,这种小事还是让我来吧。”张管事上前接过了台面,分看了看左右,再次重复一遍邢老刚才的话。
邢老不置可否的向后让了一步。凌一宁赌术白痴一个,也想不出别的东西来,干脆道:“简单点,就骰子吧。”
海贝非常熟套的补充道:“庄家摇点,猜点数,猜中或相近者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