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对何轻语意味深长的笑笑,凌一宁反手带上了房门。
她站在走廊左右看了看,刚好瞧见不远的拐角处,有一名侍者走了过去。
“哎,等等。”
凌一宁挥手喊了一声,正要追上几步,可就在此时,忽觉头上一暗。
一个一人多高黑布口袋一罩而下,跟着袋口一扎一提,将她整个兜在了里面。
侍者隐约听见有人呼喊自己,退了两步,往走廊里一瞧,见站着两人,张恒手上提着一个小巧的黑布口袋悠闲的甩着,身旁是一位缺了只手的年轻男子。
“海公子,张管事,是您二位叫我么?”
“没你的事,滚开、滚开!”海贝不耐烦的挥挥手。
侍者没来由的碰了一鼻子灰,暗骂一句,活该输死你个王八蛋,谦恭的笑笑,转身离开了。
侍者刚一离开,张恒手里的袋子立刻恢复到一人大小,一个明显的人型在内挣扎着,若是凑近了,隐约可听到内里的呼声。
张恒喘了两口粗气,把袋子往肩上一抗,“公子,趁着没人发现,我们快走吧。”口中发出的赫然是海胖子的声音。
“嗯。”海贝点头应了一声。
两个人避开行人耳目,一路悄咪咪来到船舷边。
张恒把袋子往身旁一放,一坨坨肥肉突然从浑身各处冒了出来,不一会的功夫,就恢复成了海胖子的模样。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好似鱼干的东西,海贝见了在旁念叨一句,“张恒啊张恒,既然你不肯帮我,就别怪我们这样对你了。”
鱼干似乎挣扎了两下,海胖子不屑一笑,对着鱼干吹口气,向舷外一抛,“去!”
张恒所化的鱼干应声破碎,粉末结成了一个印诀的形状,向着远处一指,包裹着鲸船的水泡,随之破开一个孔洞。
海胖子扛起袋子,与海贝对视一眼,点点头,两人一撑栏杆,一跃而下,转瞬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水泡悄无声息的闭合,好似什么都未发生过。
平台下方,角鲸在黑暗里轻轻的摆动着身体,萌兽懒洋洋的蜷在它的独角上,舔抵着爪子,时不时的抬起头“啊呜~啊呜~”轻轻叫唤几声。
而角鲸则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着,只偶尔才会微微昂起头,发出一声清远悠长的鲸鸣。
夜色中,小猫与大鱼,用它们独有的方式交流着,画面竟莫名的祥和。
可突然间萌兽一个激灵站起,耳朵微微抖动,努力的感应着凌一宁的位置,可在探求无果之后,它逐渐焦躁不安起来。
船舱底部,神色冷峻的蒙面男子伸手递出一张纸,“你们总舵来信了。”
邢老伸手接过,“又是废话连篇的例行文书吧?”
“你知道,我不会看的。”男子说完,突然神色一凝,“有人下船了?”
“你的感知还是如此敏锐,真希望你能留在我们角鲸派啊。”邢老笑了笑,转头看了看鲸船的全景,略带几分疑惑的道:“是张恒么?好奇怪的气息……唉!罢了,随他去吧。”
转回头,却见男子已经离开了,邢老苦笑着摇摇头,展开手中的纸张,瞬间呆愣住了。
只见整整一张白纸,却只写了一句话:
不要招惹他!我马上就到!
不要招惹他?惹谁?
邢老不由怔住了,可转瞬间一个名字突然跳上心头。
云霄然!?
这个云霄然到底是什么来头?竟能让废话连篇的总舵主都变得言简意赅起来,而且不远万里也要赶过来。
邢长老心中不解,拿着信默默沉思起来,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他惊醒。
“邢长老、邢长老,不好了!”有侍者急匆匆的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