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一亮,凌一宁便急匆匆去楼上找人商议前往小南山的事情。怎知推开门就是满鼻子的酒气。
她顿觉不妙,走到里面一看,只见余茱萸酒杯一顿,冷哼一声,“不自量力!”接着嘭的一声,直挺挺的摔在地上。
整个场面完全是前一天的翻版,唯一不同的就是左子言的姿势由跪卧,改为仰倒,但令人惊奇的是,整体仍然摆成一个“几”字,也不知他的腰怎么做到的。
凌一宁无奈的摇摇头,为什么自己身边就没有一个靠谱的,唯一正常点的也就只有付迎雪了,偏偏还是个恋师情结,见到云潇然就变得跟个红苹果似的,说话都不利索。
气恼的一跺脚,凌一宁狠下心,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不管他们了,就让他们保持这个姿势睡到腰酸背痛才好。
哀叹着离开,到了楼下,她虽已决心不管三个醉鬼,但末了终是心一软,跟钱掌柜知会了一声,让他着人将三人弄到床上休息。
孤身出了客栈,凌一宁迈步往驿站方向行去,刚走出几步,转念一想,小南山距此不过二百余里,自己虽然不会飞,但这些日子苦学身法,速度也是不慢。何况刚刚才赔了一千万,还是能省则省吧。
打定主意,凌一宁认准方向,展开身形,直往城外奔去。
凌一宁虽被余茱萸非常不客气的评价为史上最笨,但那不过是他眼光太高罢了,凌一宁虽然学的略慢,但事关保命学的却格外认真。何况她仙体有成,自身资质也是不差,短短月余便以隐隐掌握了其中精髓,这个学习速度便是放到哪里都说得过去了。
此时身法一经施展,闪转如同鬼魅,飘逸又如飞仙,尽管她为了低调,已将珍宝阁的成衣换下,但仍引得不少行人驻足,让她很是暗爽了一把。
到了城外,行人渐少,凌一宁将速度又提了几分,耳畔风声作响,两侧绿树如茵,加之天气明媚,又刚刚出了些风头,顿时更觉惬意无比,为自己选择绿色的出行方式暗赞不已。
又走出十余里,道路戛然而止,凌一宁也不意外,小南山地处偏僻,又瘴气环绕,自然少有人去往那边,没路也是正常,只需认准了方向,穿林过去便是。
不过刚刚进到林中没多远,耳畔突然传来阵阵哭泣之声,凌一宁听那声音悲切,心中好奇,便寻了过去。
转过几棵大树,她站在树梢处向内一看,只见一个约莫三十余岁的男子,脚踩一块石头,哭嚎着将一截麻绳搭在树杈上,哆哆嗦嗦的将绳头打了个扣,他将脖颈往里一套,脚下一蹬,显然是要自尽。
“哎!不可!”凌一宁惊呼一声,脚下一点,只见树枝微晃间,再见时已将人救下。
何轻语早在她刚出门就跟了上来,此时看她救人,不由咧了咧嘴,并下意识揉了揉脖子。
凌一宁救人的方式,粗暴到令人发指,她居然抱着那人的腰,硬生生将树枝拽断了,才将人救下。就看那人躺在地上,好半天才顺过气来,就知道,他没被凌一宁害死,都他算命大。
那人捂着脖子,剧烈的咳着,凌一宁见状总算放下心来,她从戒子中拿了个装水的竹筒递过去,怎知那人竟不接,只哭嚎着,“姑娘何必救我……”
凌一宁见他哭的悲切,一时心热,便问起了缘由,男子止住哭势,又抽噎半晌,这才缓缓说起了自尽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