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做一个了结。以后,我们也别提了,就当没这事发生过。”
“那是肯定的。”
蔚羿得到允可,立马带了人,前往黄贝嘉所在的小镇。
带人是肯定要带的,他今天去见黄贝嘉,是做给老伯爵夫妇看的。
他得让他们相信,他的确是想跟黄贝嘉了断。
这一幕,得让老伯爵夫妇的人亲眼看见,亲耳听见。
蔚羿心情很是激动。
即使只是去演戏,他仍然感到非常的激动。
有好几天没有见到过黄贝嘉了,他好想她。
一路上很顺利,他一路顺畅来到了黄贝嘉所开的那个小店。
小店的门却关着,没有开张。
蔚羿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很担心,担心黄贝嘉出了什么事。
这几天,为了不引起老伯爵夫妇的怀疑,他根本没有跟黄贝嘉联系过。
黄贝嘉倒是有给他打过电话,但是他都没有接听。
难道,黄贝嘉生气了?不想理会他了,连带着不愿开店了?
蔚羿着急,连忙拿出手机,打算给黄贝嘉打个电话。
坐在前排的一位手下见状,告诉他,黄贝嘉这几天可能是心情不太好,每天都呆在她自己居住的地方,没有开店。
蔚羿松了口气。
只要她没出事就好。
他马上下令,让人把车开到黄贝嘉的家里去。
他下了车,仰面望着上方的窗户,心潮起伏。
他没有让车上的人跟着他一起上去,而是独自一人踏上了通往黄贝嘉的家的楼梯。
他后来又想了想,如果让人跟他一起上去,反而太着痕迹,不象是他应该有的表现。
以他的性格,他既然是去提分手的,那么,他肯定会独自面对黄贝嘉,而不会让不相干的人凑在旁边。
这是很私密的事,他是不会愿意别人听见的。
如果让人跟过去,反而象是在刻意证明什么似的。
蔚羿来到黄贝嘉的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门内很安静,没有什么声音。
蔚羿心一紧,生怕黄贝嘉出了什么事,赶紧又敲了敲门,这回,他的敲门声大了一些。
门内终于传来了动静,有脚步声朝门口移来。
蔚羿这才放了心,她没事。
很快,房门被人打开一道缝,黄贝嘉的脸从门缝后面露了出来。
蔚羿心头一喜,霎时间热泪盈眶。
他知道他很想念她,但直到这时,亲眼见到了她,他才知道,自己的思念有多强烈。
他很想马上把门推开,把她拥进怀里。可是他不能,他还在扮演呢。
说不定,现在他的身上就装有窃听器之类的东西,说不定,现在就有人躲在墙角偷听他跟黄贝嘉的谈话。
更说不定,有人在远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所以,他不能轻举妄动。
黄贝嘉显然也没有料到门外的人会是他,也不禁惊得呆住了。
她很想扑进蔚羿的怀里,好好向他诉说这段时间的思念与煎熬。
不过,她也没有这样做,也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因为,她看得出来,蔚羿心里藏着事。
蔚羿看着黄贝嘉,好一会,勉强笑了笑说:“可以请我进去坐一会吗?”
“当然。”黄贝嘉朝后面退了一步,打开房门。
蔚羿走进去,反手关上房门。
他朝四周张望,见窗帘拉着,不禁高兴。
他拉过黄贝嘉的手,手心里藏着一张纸,是他事先写好的给她的一些计划说明。
他在纸上写出了他的详细的计划步骤,以便她接下来配合他。
黄贝嘉很想看看纸上写的是什么,但是她从蔚羿的眼神里读到了警告。
他在告诉她,纸条是秘密,她不能说出来。
黄贝嘉有些疑惑,这儿只有他们两个人,为什么蔚羿要这么小心?
不过,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她很快便想到了,极有可能,蔚羿现在处于被监控当中。
她很配合地把纸藏在了手心里,什么也没有说,而是走到沙发旁边,指了指沙发说:“坐下来说吧。”
蔚羿默默地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来。
蔚羿的小心没有错,此刻,在他的外套里侧一个极不起眼的位置,装了一个窃听器,老伯爵夫妇可以实时听见他跟黄贝嘉的谈话。
只不过,他们看不见这两个人说话时的表情和动作。
这是没法子的事,如果那样做的话,蔚羿极有可能能察觉。那么,他们这几天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蔚羿坐在沙发上,没有说什么,沉默着。
这样的表现很正常,提分手从来都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何况,他对黄贝嘉还是有感情的。
黄贝嘉陪着他坐在旁边,坐了一会,突然说:“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
蔚羿知道她想去看看纸条,默默点了点头。
黄贝嘉马上冲进洗手间,关上门,背向着窗户,以免被窗外的人发现她的举动。
她打开纸条,看了一遍,牢牢地记住上面的内容,然后把纸条扔进了马桶里面冲走。
再走出洗手间的时候,黄贝嘉表现得很正常。
她走到客厅里面,平淡的语气说:“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谢谢。”蔚羿回答得很客气。
黄贝嘉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说:“透透气,这里面太暗了,太闷了。”
既然是在做戏,那就做足。假如外面有人在监视他们,那么,他们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
蔚羿看明白了她的举动,不禁暗赞,她的这个做法很好,一点不露痕迹。
黄贝嘉回到沙发前坐下,说:“几天了,你没给我打电话,我打电话给你,你也不接。是不是,你改变了主意了?”
蔚羿却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话,沉默了一下,问:“你这几天都没有去开店?为什么?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黄贝嘉否认说,“我只是没心情。而且,那些想来看你的女人们太烦了。”
“你总得开店的吧?她们烦也没办法。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是继续开花店,还是想做点别的什么?”
蔚羿很关切地问。
黄贝嘉既然看过了纸条上的内容,现在当然听得出来他这样说的真实含义。
她淡笑了一下,说:“不开花店还能做什么呢?我不象你,做的都是大生意,可选择的很多。”
蔚羿便把一个大信封拿出来,放到茶几上,说:“这点钱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黄贝嘉没有去拿钱,而是怔怔地坐在沙发上,眼睛不知道看向何处的虚空。
好一会,她才自嘲般笑了笑,说:“这算什么?分手费?”
蔚羿解释说:“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好一点。我在你这儿呆了一阵子,又突然辞职害你花店生意受损,所以,我应该补偿你。你就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也是你应该得到的。”
“我不需要,”黄贝嘉说,“我做点小生意,够养活我自己了。你在这儿打了几天工,生意很好,足够弥补损失了。”
蔚羿没有争辩,但也没有收回钱袋。
两个人又沉默着,好一会,蔚羿先开了口。
“我今天会到这儿来,你应该能够想到我来的目的吧?”
“你是来提分手的?”黄贝嘉很了然地问。
蔚羿沉默着,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本来就说明了一切。
黄贝嘉又自嘲地笑了一下,说:“我就知道。你这几天对我不理不睬,连我的电话都不接,我就知道有变故。这么说,你是屈服了?还是说,你变了心,喜欢上别的女孩了?”
蔚羿抬起头,痛苦的眼神看着黄贝嘉。
虽然他知道黄贝嘉看过了纸条,多半是在按照纸条上所说的在进行表演,可他听到这些话,心里仍然很难受。
他暗哑的声音说:“对不起,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想了很久,觉得我们俩不合适。我没有喜欢别的女孩,我只是想到了许多现实当中的问题。我身边有太多这样的例子,他们过得并不幸福,至少没有我们原以为的那样幸福。”
黄贝嘉冷笑一声,说:“难道这就不是屈服?你这不是屈服向现实了吗?我们俩不合适?你向我表白的时候怎么没有觉得不合适?你当初口口声声说要抗争,说这是你自己的私事,你会尽量说服你家里人同意的。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你这个懦夫。”
她说到后面,声音明显的变得激动了。
蔚羿安抚她说:“对不起,贝嘉,或许就象你说的那样,我实际上是屈服了,屈服于现实。可是贝嘉,不管是什么原困导致我们分手,我唯一知道的是,我这是个正确的选择。”
他突然站了起来,说:“贝嘉,婚姻跟爱情不一样。希望你以后能遇见一位真正适合你的人。你别总是排斥那些追求你的人,他们当中也有优秀的。对不起,我只能给你补偿,给不了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