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那个女子,不敢抬头,但是也没听见身边有人开口,就颤抖着声音作证道:“回大人,民女虽然才到糕点铺子上工,但是也知道了很多事,东家每天都会认真筛选剩下的糕点,绝对不会有超过两天以上的,东家很善良,有多的糕点就拿去街头送给那些流浪的小孩子,有时候剩余的不够,也会拿新鲜的凑,糕点种类多,不可能每天全都要做一遍,一次剩的多很正常,但是绝不会存在问题,还请大人还东家一个公道。”女孩的声音虽然在颤抖,但是作证的立场很坚定。
周兰听了欣慰了不少,这俩都是精挑细选的,是看中了她们那份想学习的心,她不怕被模仿,所以在做的时候都敢直接当着她们的面做,甚至也会直接指点她们,反正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个东家当的很善解人意。
只是,另一个沉默不说话,周兰的心都有点凉了,平常自己算是看好她的,也是跟自己时间最长的,对她的指导更多,此刻沉默纠结,就算是再作证也会给人一种牵强虚假的感觉,好像是她这人怎么着她了,让人不敢说实话,周兰是越期待越心越凉,明明也就片刻时间,她竟然觉得过了许久。
果不其然,沉默的越久,越是让人怀疑所说的真假度。
“回县令的话,民女算是跟东家时间最长了,东家每天都很认真的制作糕点,精心挑选,店里从来就没有谁吃坏肚子过,就算真吃坏了,这样的做法也有点过分了。”
岳小然的话就像是在重复强调一般,这样的问答着实没有一点参考性。
没一会儿,外面就进来了一群穿的破破烂烂的小孩,一进来,就跪在地上。
陆辞一看,他请的人总算是到了,这些可都是他娘平常做好事的证人呢,仔细一数,足足有十六个呢,最小的五六岁的样子,大的也才十来岁左右吧,毕竟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看着瘦弱,不怎么能看得出年纪。
县令看着那些衣衫褴褛的孩子,这虽然是京城,但是贫富差距明显的很,这些孩子,别人家的孩子被宠成掌上明珠,可他们就要为生计开始奔波,他们可是孩子啊。
身为县令,没办法解决这样的事,是他们的愧疚。
“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县令,这就是我娘平常资助的小孩,每当店铺有多的超过时限的糕点,我娘都会拿给他们,但绝对还是能吃的,有时是真的心疼他们,会拿出刚出炉的糕点,每天从不断更,请问,拿三四天的糕点来卖来说事,合理吗?日日坚持,这不算是一时兴起吧。”什么话都不用说,这就是最直接的证据,大部分人心里都有一丝悲悯之心,他们只是孩子而已,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可谁没有孩子过?
“县令大人,饶了兰大娘吧,她每天都给我们送吃的,尽管每次来都说是超过时限的糕点,但就算这样,也是我们这辈子吃的最好的东西,从前,没有兰大娘的时候,我们都是喝水填肚子,或者吃馊了的馒头或者是别人的剩饭,有时候实在是饿的不行了,泔水也是能吃的,是兰大娘看我们可怜,每天都坚持让人送糕点给我们,求县令大人放了兰大娘吧,她没错。”
其它孩子也开始哭着求情,尽管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含义,但是谁对他们好,他们是能感觉到的。
周兰看着这些孩子,心里不由一阵酸涩,一直都觉得自己帮的不多,真没帮到啥。
这么多的乞丐,每天都送的话,这是要送多少钱啊,又时候甚至是那刚出炉的,如此有善心,每次客人买的时候,还会提醒客人,这怎么看都像是被冤枉的啊。
大堂上逐渐被哭声淹没,县令大人还要判断,只好惊堂木一拍,让他们肃静,尽管是孩子,尽管惹人可怜,但他现在就要给周兰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