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了,你这迎春楼位置极佳,规模甚大,单单是一张地契,少说也值个五六千两银子,这样吧,我出一万两银子,将你这迎春楼的地契和这四十一张的卖身契买下来,也省得你去砸锅卖铁辛苦凑钱,你以为如何?”
虽然朱景的语气很平和,但是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四双眼睛灼灼地盯着朱景,尤其是那老鸨,整个人都呆住了。
区区一万两银子,想买下这迎春楼和四十一位姑娘,简直是天方夜谭!
别说这些东西现有的价值就远不止一万两银子,若是将其经营下去,那也是数不尽的钱财,傻子才会做这种亏本买卖。
但是,说这话的是朱景,是皇上,她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想到这些,她心中不禁叫苦不迭。
忧愁逐渐酝酿,她的脸很快扭曲得如同倭瓜一般。
“怎么?不愿意啊?”朱景一脸的奇怪,明知故问道。
只是,这一次朱景的话当真是戳到老鸨的痛处了,这让她甚至是连对朱景的惧怕都给忘了,因此,在朱景说话之后,她久久都没有反应,只是呆呆地坐着。
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偌大的产业突然间付之一炬,换谁也难以承受。
“好了,我只是一个建议而已,到底要不要答应,还要看你自己,你下去好好想想吧,若是不同意的话,就当我没说吧!”
朱景温和地说着,语气中满是安慰。
但是,这真的是在安慰吗?
事实上,他脸上的笑容已然揭露了一切。
这分明就是给人伤口上撒盐的便宜话罢了。
对于此,自然是作为当事人的老鸨才是冷暖自知。
在朱景说那番话的时候,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隐约听见朱景让她离开。
身边的一切似乎都显得有些虚无,她感觉有些头重脚轻。
就这样,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她终于有了反应。
双眼无神,面无表情,她麻木的起身,缓缓的向门外挪去,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老鸨的身影消失在屏风之后,房间中安静至极,落针可闻,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此时此刻,除了朱景,房中的其余三人全然都是一副发呆的样子。
朱琦愣了,他不理解朱景怎么突然间就要‘抢’下这迎春楼,是为了查案吗?
冬儿愣了,她没想到,朱景竟然有这么大的财力,难道公子不是一个普通的亲王吗?
至于冷月,在这房间中,她显得最为惊讶,樱桃小口依旧还是微微张着。
一万两银子买下这迎春楼,‘张妈妈’若是不愿意,为何半个拒绝的字都没说,若是愿意,为何又是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
为什么‘张妈妈’对此人如此敬畏?
为什么‘张妈妈’百般交代我不得放肆?
为什么……
……
此时此刻,冷月的心中疑惑至极。
再次看向朱景,她的脸上的怒意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