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朋义摁着胸膛,大喘了一口气,恨恨地问道:“说,那些郎中都到哪里去了?”
“他们都被我请到镇西的别院去了。”
“你个不孝子啊,还不快去,把他们都请过来。”王朋义的声音充满了急切,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而王子瑜也不傻,他还没有等王朋义把话说完,就已经动身出去安排了。
看着王子瑜离去,王朋义脸上的怒色逐渐消散,转而化成无尽的哀伤,“李大人,你看此事能否再等上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李威一脸震惊,这么久过去,黄花菜都凉了,生怕朱景心生不满,他面色忧愁道:“就不能快些吗?”
“我王府是在镇东,那里是在镇西,一来一去,最快也得小半个时辰。”
此话一出,二人脸上的忧愁更甚。
但就在这时,伴随着“嘎吱”一声,房门打开,朱景从里面走了出来。
“公子!”李威上前施礼,王家众人也同样过来见礼,虽然他们都不清楚朱景的身份,但是言行举止,都是极为恭敬。
朱景摆摆手,示意众人不要多礼,“刚才的事我都听到了,要半个时辰,那也太久了,李威,你直接去药铺,给我弄些创伤药来便好。”
李威应了一声,立刻将身后的兵士派了出去。
“公子,治疗创伤的膏药我府中就有,我这就去给公子取来。”王朋义殷勤的说道,然后就眼巴巴的看着朱景,直到见到朱景点头,这才风一般的离开了小院。
片刻之后,王朋义便带着大包的创伤药来到了屋内,粗略一看,其分量大抵可以将人的半个身躯都抹上一遍,好像生怕朱景不够用的样子。
看着这大包的创伤药,再看看王朋义满头大汗的样子,朱景心中有些好笑,随即明知故问道,“王员外,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没有……没有……”王朋义嘴上说着,但还是随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王员外,你若是教子有方,何至于今日?我初入镇中之时,就听闻你那儿子作恶多端,如今看来,并不像是谣传。”
“犬子之错,都错在我教子无方,若是公子怪罪,都怪在我一人身上便好,还有我那妻室,对公子的诸多不敬,都算在我一个人的头上吧,作为一家之主,所有的错都该由我一人承担,但求公子能够放过他们。”
王朋义说着,一脸的决然,显然早已做好了最糟糕的打算。
看到这番景象,朱景有些动容,悠悠道:“进了镇子,我也听闻你一心向善,修桥铺路,接济乡民,行的都是善事,世人都说,善恶终有报,放心吧!刚才的事,我不会迁怒于你们整个王家的,也不会太过为难你的家眷,这样的安排,权当是你为善的福报,你可满意?”
听到此话,王朋义如蒙大赦,心中如释重负之时,当即跪拜,连连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他只说了两遍,朱景便将他阻拦,随口吩咐道:“这药我收了,你先出去吧,唤你那两个女眷进来。”
王朋义还在兴奋之中,连连点头,但是一听到叫他的妻室,心中顿时浮起一阵担忧。